棍運足力氣使勁一砸,石壁上砸出一個坑,他失望地搖頭,“石壁太厚,砸不開。”
“就算你吃飽了也砸不開這石壁。”雷恩下意識地抓緊裝著廚具的口袋。
解師傅拄著棍子,“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靜……小當家可是被關在裡面啊!”
眾人陷入沉默,只有嘟嘟小聲的啜泣。
“那怎麼辦!”四郎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要不我們把廚具給她吧!”
雷恩立刻否決,“不行!傳說中的廚具一旦落入黑暗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一定會有辦法!”殷凡喃喃地說,有點懊悔這二十幾年來把劇情全都忘記,只記得小當家死不了,“相信小當家沒這麼容易死,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狼一,你試著去找向恩。”他眼中閃過厲色,“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問出救小當家的辦法!。”
狼一黑色的眼睛不起波瀾,點點頭,身形隱沒進黑暗。
小當家悶哼了一聲,有一塊石頭正巧砸在背上,力道絕對不小,至少他現在就覺得眼前發黑。
“幸好……”他記得嘟嘟和四郎沒有被砸到,意識到這一點小當家吁了口氣,扶著石壁站起身,山洞裡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包裹裡還留著生火用的打火石,事情還沒糟糕到絕望的地步。
這邊因為小當家意外被困焦頭爛額,遠在北京的琉明同樣也覺得事情棘手無比。
他手裡握著天機閣送來的密報,全是有關朝廷的動態,他擰著眉,只覺得心驚肉跳。不論是從後宮還是前朝的動態,亦或是太醫院那邊傳來的情報分析,都透露出一個訊號——要變天了。
僅僅只是幾天,原本烏黑亮麗的頭髮竟然已經生出幾許銀絲,“終於忍不住了嗎?”他自言自語著,將手裡的密報塞進火爐,紙張迅速被烈焰吞噬留下一片黑灰。他提起筆,飛快地寫下一封密函,用火漆封好,塞進玉匣子。
做完這些後又重新取了一本半新不舊的書,認認真真對比著前人的筆記,將那些古老的食譜記錄下來,字跡端正有力,活像是印刷上去的。想到殷凡收到這個時可能會露出的表情,明貝勒不由期待起來,連剛剛那些鬧心的事也暫時拋諸腦後。
“爺!少爺的奶媽說少爺病了一直哭鬧不休,爺要不要去看看?”琉明手一頓,“病了?”他將抄錄到一半的筆記仔細收好,“我去瞧瞧。”
自富察氏去世後貝勒府上一直沒有福晉,就算明貝勒好男色的名聲在外,還是不妨礙眾人把自家的女兒孫女往貝勒爺懷裡塞,可是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也正因此,府上始終只有福晉所出的艾澤,也不知怎麼的,這位少爺從小體弱,琉明對這僅有的兒子自然也很寵愛。
琉明來到東院,還沒走進門就聽到了自家兒子震天的哭聲,幾步竄進屋子,“怎麼了?怎麼鬧得這麼厲害?”
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滾來滾去,一邊躲避著嬤嬤手裡的碗,一邊抗拒地哭叫著,淚水糊了一臉,粘著頭髮不僅可憐還滑稽。
“艾澤!”琉明險些笑出聲,但隨即想到這樣嘲笑兒子似乎不太好,低咳一聲把床上的小鬼抱進懷裡,給他擦擦臉“艾澤不哭,吃了藥病才好得快。”
小小的包子粉團團的,鼻子紅彤彤,抓緊阿瑪的衣服委屈地扁著嘴,一雙深藍的大眼睛裡蓄滿淚水,卻是不再哭叫不休。
富察氏祖上有異族血脈,艾澤一出生眼睛的顏色就與父母不一樣,是幽深的藍色,就像上好的藍寶石,有種奇異的魅力。
琉明取過藥碗,取了一點送進嘴裡,“你看,阿瑪也吃了,一點也不苦,艾澤是八旗子弟,怎麼能怕一碗藥呢?”
艾澤包子偏著腦袋似乎在思考,最後乖乖張開嘴。
琉明笑眯眯地誇獎,心裡卻在心疼,艾澤的身體不好,從小先學會的是吃藥而不是喝奶,因為自己他必須過早地承擔起責任,想到被自己燒成灰的密報,琉明又開始覺得滿腹憂愁,罷了,等殷凡回來問問有沒有適合小孩子溫補的食材。
小當家無力地坐在地上,絕望地看向那汪鹽水,長時間的飢餓讓他很不好受【難道我要死在這裡了嗎?】,手指碰到骷髏的骨骼也沒能讓他跳起來,甚至在心裡升起“說不定我也會變成這樣”的想法。
親人朋友們的臉一個一個在腦海中浮現,琥珀色的瞳仁渙散起來,【真不甘心啊……】這麼想著,咚地一聲倒在地上,“呃……”他抽了口氣,抽出被自己壓在脖子下的東西——書。
“這是……”小當家愣了愣。
【拿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