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問道:“教練,你讓我一開始就投三分球拉大分差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打擊他們計程車氣擾亂他們的陣腳嗎?”對於教練制定的策略他本來是應該無條件聽從才對;而且安西教練說的方法無疑也對他們這場比賽的勝利很有利;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也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其他人實力的大範圍曝露;使他們成為以後賽事中強有力的砝碼。
但是,讓他感到怪異的是安西教練在說到這個方法時候的態度和說法……
——只留他一個人作為對手火力的集中目標;其他人暫時蟄伏下來,這並不是安西教練一貫的做法,而且他還說了要徹底打擊浦安商業計程車氣什麼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安西教練平時對待對手的態度。
是以,哪怕他已經完美地做到了安西教練的要求,他們也按照計劃以絕對的分差贏得了比賽,但他還是心存疑惑。
安西教練等到其他候補隊員都跑出去和那幾個場上的球員擊掌慶祝的時候才回過頭和綠間對視,他看著綠間不同以往但依然很是堅定的神情,一時間也不會知道該怎麼向對方解釋自己的用意。過了一會兒他才摘下自己的眼鏡在衣服下襬上擦了會,一邊用很是柔和的聲音說:“其實,我說的失策並不只是對於浦安這個學校的表現,更多的是對於你,綠間同學。”
他抬眼看向綠間,沒有了鏡片遮擋的眼鏡此時顯得十分透亮,綠間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飽含的情感,十分的柔和平緩,但他並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教練。”什麼叫做對於他失策了?是他做了什麼事情讓教練誤會了嗎?
安西教練用一種包含著歉意的語調說道:“你知道,當人年紀變大以後他就會想很多事情,不算是未雨綢繆,就只是胡思亂想,然後就會不知不覺做了很多不太正確的選擇,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其中一件。”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愧疚,“也許是綠間同學你最近對勝利的渴望太過強烈,你身上傳出來的感覺讓我感到你情緒的不穩定,這讓我不得不想出這樣的方法來試圖把你積壓在心裡的情緒發洩出來,當然這其中也有著想要藉此來觀察綠間同學的意思……但是今天看到你我就突然間發現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了——”
他戴上了眼鏡,掩去了眼底的情緒波動,“綠間同學你其實只是對於目標更加明確了,也因此心裡的渴望才會表露出來吧?可是我卻一直沒有看清楚這一點……你是個好球員,這點毫無疑問,因為你有足夠的天賦,你也有足夠的專注能夠放在打球上。而我之前一直都在不自覺地困惑著你是否也是個好隊員……而今天,或者並不只是今天而已,也許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經是了,但我卻是才察覺到這點……”
他把雙手交疊著放在肚子前面,語氣裡還帶著幾分不確定:“綠間同學,這是我犯下的錯誤,我僅憑藉著經驗和自我意識就魯莽地判斷了你這個人,甚至還想著利用今天這場比賽來達到我的目的……並不怎麼光彩的目的……”他抬眼看一直沉默不語的綠間,口吻中帶了幾分不安,“我現在坦白說出這些話來,老實說這並不容易,因為即使我已經是個年紀很大臉皮也不薄的老人了,但是也仍然會感到內心的愧疚,也仍舊會為自己居然對自己的球員如此不信任而感到不安……但是綠間同學,我還是想要厚著臉皮問一句,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原諒一個不小心糊塗了做錯事的老人呢?”
綠間在聽完他說的這一番話後就陷入了沉默中,對於安西教練來說這絕對是難耐的寂靜時刻。
不過綠間也沒有讓他等待太久,他開口的聲音裡既沒有不滿也沒有憤慨,他只是在平淡地描述著:“安西教練,曾經我是球隊裡面的王牌,而教練給了我每天可以任性三次的權利,我對於這個覺得心安理得,因為我有那個實力。”提到了許久沒見的秀德,他的語氣輕了很多,“隊友們在隊裡面應該是屬於很信任我的型別,我感覺得到這點,而他們,包括我的教練以及我的隊友,似乎曾經有一段時間都很擔心我會只顧著自己打球完全不給他們配合……而事實上,剛開始我也的確是這樣子的,對當時的我來說,只要能贏得比賽,配合不配合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只要有實力就好了。”
他的視線投放在不遠處的流川身上,語調不變的說道:“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注意到其實和自己的隊友們一起打球似乎也不是件麻煩無趣的事情,和他們一起努力,一起贏球,其實也是件很不錯的事……而等我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後,不少人都說我變了,我自己卻沒什麼感覺。”他稍微動了動坐久了感到僵硬的肩膀,“也許是真的變了吧,不過我倒是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