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他的額頭,“不要這麼輕易就被銀時騙啊,我們三個就只佐助還有零用錢呢。”
“哼,憑什麼只有我有。”佐助捂著額頭,反而不高興起來,“搞得只有我像小孩子一樣。”
“那要不把你的零用錢全給我吧。”銀時果斷介面。
“才不要,笨蛋銀醬!甜食八嘎!你的錢只會用來買甜食,小心又牙疼得睡不著覺。”
“胡、胡說!牙疼得睡不著覺的明明是三色丸子吃多了的鼬好不好?”
鼬微笑著轉過臉來,“說謊的人小心牙疼一輩子喲。”
“我什麼都沒說!”
看著銀時吃癟,佐助放開了牽著的手,一邊面朝著兩人笑一邊雀躍地倒退著走路。鼬招招手讓他小心不要撞到人,銀時雖然手臂枕在腦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時刻注意著佐助身邊的狀況。
時值四月,正是櫻花爛漫之時,清晨的陽光剛剛灑落下來,在一棟棟高低錯路的房屋間投射出斑駁的光影。飄落的櫻花花瓣飛舞在明亮的陽光光束間,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清晰可辨。
光滑的石板路上響著人群絡繹不絕的腳步聲,無憂無慮的孩童歡快的笑著,周圍的人群都投來善意的目光。
佐助眯起眼看著不遠處兩個哥哥的身影,兩個人一個挺拔一個懶散,雖然逆著光不甚清晰,但微勾的嘴角蘊藏著的都是不容錯辯的溫柔。
佐助從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到幸福的存在,他是被這般好好愛著,溫柔以待。以至於後來,他幾乎不敢回憶此刻的畫面。
此間的美好,終化作他日最鮮明的傷口。
*
開學典禮上,三代火影發表了關於“火之意志”的演說。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會有火在燃燒,火的影子照耀著村子,然後新的樹葉會再次萌芽。”
佐助聽得懵懵懂懂,解散後,他私底下問兩個哥哥道,“火之意志到底是什麼啊?”
看著佐助天真懵懂的小眼神,銀時困擾的抓了抓一頭亂髮,本來信口胡謅的“三代那老頭期待著第二春”的答案卡在喉間,最終咕噥了一句,“也就是說孩子是木葉的未來和希望啦。”
似乎不滿意銀時這樣敷衍的回答,佐助把目光投向了鼬。
鼬微微一笑,解釋道,“大概是說每一個孩子都是木葉的希望,他們最終都會燃燒自己,守護這個村子的和平吧。”
佐助聽完後卻更困惑了,兩個哥哥的說法聽起來有些類似,但細想起來卻反而很矛盾呢。既然孩子是木葉的希望和未來,那重要的到底是孩子還是木葉的和平呢?
多年以後,佐助想起此刻的兩個答案,才驚覺原來在這麼早的時候,他的兩個哥哥便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一個為了孩子不惜與村子對抗,一個為了村子要孩子做出犧牲。
究竟哪個才是正確的答案呢?
村子重要還是孩子重要?答案似乎是孩子。木葉一開始不就是為了孩子的安寧才建立的麼?
村子重要還是孩子重要?答案似乎又是村子,沒有村子的穩定哪有這麼多孩子的安寧呢?
是啊,為什麼村子的和平不能惠及每一個人?為什麼有人一定要做出犧牲?一個人的幸福真的比不上一群人的幸福麼?幸福是可以用數量來衡量的麼?
如果為了兩個人的幸福而犧牲了一個人,那麼剩下的兩個人,又要犧牲誰呢?
後來的鳴人,固執地、天真的、拼盡全力地想要達到的每個人都幸福地生活下去的happy ending,真的是可以達到的麼?
那麼已經失去的,又該如何被遺忘,被原諒?
*
當年幼的佐助帶著一臉對新開學的興奮回到家後,鼬和銀時才匆匆趕去任務集合地點。
等在那裡的只有止水一人,銀時一副意料之中的語氣說道,“卡卡西前輩肯定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所以說我們也稍微迷失一下其實也完全沒有問題嘛,鼬你這麼著急幹嘛不如我們先去吃一杯巧克力芭菲了再回來吧。”
戴著面具的鼬聲音清冷地說道,“任務中請叫我‘鴉’,謝謝。”
銀時把暗部面具斜扣在頭頂上,“鼬你就不要自欺欺人啦,話說這麼熱捂著面具可是會長青春痘的哦!不管多麼帥的帥哥長了青春痘人氣都會像高空彈跳一下唰地掉下來的喲!”
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止水突然問了一句,“真的會長青春痘麼?”
“當然。”銀時一臉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