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很小,埃特納撞到對面的牆上後反彈到地上。掙扎了半響才爬起來,他擦了擦唇角溢位的血有些意外地看著綱吉被怒意染得幾近紅色的眼瞳,笑道:“我現在有些相信你剛剛說的話了!彭格列那傢伙盡是收些什麼時候會發生家族內部□□也不奇怪的傢伙做手下,真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這個少年,他竟然無法看清他是什麼時候出的手!
“我不是Primo的手下!”綱吉冷冷地道:“Primo將所有彭格列的人視為家人,他跟你不一樣,所以你的願望不會實現的!”
“真的嗎?”埃特納仍舊是低低地笑:“少年,你真是一點兒也不瞭解人性。”他沒有再試圖靠近綱吉而是倒在床上,小小的床不堪重負發出吱呀聲響:“看在小託尼的份上,我就給你上一課吧!這個世界上人類的本能有兩種,一種是愛的本能,另一種是毀滅的本能。”
綱吉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說法。人有善惡之分,怎能將毀滅當做本能?
像是看透了綱吉的想法,埃特納說“別太匆忙地對此作出判斷啊,少年!愛和毀滅都是基本的本能,就像光與影、魚和水一樣,單獨的一種本能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它總是得和另一種本能結合在一起,才能發生改變。例如……”
埃特納想了想接著說:“例如,保護是一種愛的本能。但是,要想實現保護這個目的,就必須要讓自己受到毀滅性的支配。”他緩緩勾起嘴角邪惡地笑著:“就像你們彭格列,此次的戰爭你們作為被攻打的一方,如果想要自保就不得不奮起反擊。難道說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就沒有破壞和殺戮?”
綱吉沉默了,他想起遠遠看到的戰場。
“那是不可能的吧!” 埃特納笑嘻嘻地說:“人類在進行戰爭的時候他們有很多種動機:有些看來很崇高,但實際上只是冠冕堂皇;有些看起來有些卑鄙,但實際上卻是真的誠心實意滿腔熱血;有些是師出有名;有些卻是純粹的強盜做派。這其中又有哪一樣少得了毀滅的本能或渴望的驅使?這些毀滅性衝動能夠得到滿足,顯然是由於它們與那些愛的衝動或理想主義衝動混合起來的結果。許多殘暴行為都是在所謂的理想主義動機藉口下實施的,它們實際上滿足了那種毀滅性願望……”
“狡辯!”綱吉俯視著斜斜靠在床邊的埃特納道:“你當我是笨蛋嗎?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目的,但是為了愛和理想而起的衝突,是如論如何都與你所謂的毀滅的本能無關!”
埃特納用食指敲了敲床沿,說:“真是固執的人啊,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見過宗教裁判吧,表面看起來是很崇高的理由,實際上那種毀滅性衝動便在無意識中讓它得到強化。”
綱吉沉默了,他在鐵牢外走了幾步,看起來有些煩躁。
埃特納眼中現出得意之色,不管多厲害的人,一旦糾結起這些問題,都會開始頭腦混亂。他接著說:“毀滅的本能在每一種生物中都起作用,並讓這些生物走向毀滅,嗯……我想應該將它稱為死的本能,而愛的本能則代表了生存下去的努力。也可以說,人類是透過毀滅其他的人而儲存自己生命的。”他頓了一下,看綱吉不贊同的臉色:“也許在你看來,我的這種說法近乎是一種笑話。但是,你不能否認這是事實!”
“那是……”綱吉欲言又止,他作為彭格列的十代目,自然見過形形□□的為了自身的慾望而走向毀滅的人。這其中不管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還是為了保護他人的。甚至這麼多年來,他為了自己以及身邊的同伴,又何嘗沒有傷害過他人?
“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這樣強烈地反對戰爭呢?不管怎麼說,戰爭實際上是難以避免的,因為它似乎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不是這樣的!”綱吉反駁:“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戰爭可能毀滅別人充滿希望的人生,可能毀滅別人幸福的家庭,戰爭還會……戰爭……那是不對的!”
埃特納呵呵笑了幾聲:“只要有人打算毀滅其他人,後者就一定會武裝起來準備戰爭。但我並不想說這些,”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綱吉:“在我看來,你反對戰爭的主要原因是,你不得不這樣做。你是和平主義者,你對戰爭不僅有一種理智或感情上的否定,在體質上也無法忍受它。”
埃特納舔舔唇,他說:“你跟我不一樣!就本能而言,你是前者,而我是後者!”他笑了笑站起身:“或許彭格列跟我也是一樣的人!”
綱吉一驚,頓時模糊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早說過Primo跟你是不一樣的,不要拿Primo跟你相提並論!”他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