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蘇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大帥!不要糊塗,這時候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人能說話的。”
大皇子皺眉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皇祖母怎麼辦?”
慶國皇太后這時候還在含光殿裡高臥,睡得十分香甜,含光殿內外的訊息傳遞,已經被慶國皇帝遣人從中斷絕,確保不會有別宮的人,會來打擾太后的休息,會來告訴太后某些宮殿里正在發生什麼。
離含光殿不完的廣信宮,是皇太后最疼愛的小女兒,慶國長公主李雲睿的寢宮,此時的廣信宮,與往常的清幽美妙景象卻不一樣。
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太監,就像冬天裡的一棵枯樹般,站在廣信宮的門口。
枯樹在此,一應清景俱無。唯有的是猶如死神的蕭然,帶著古怪的笑容站在他的身後,和景色融合在一起。
長公主李雲睿站在廣信宮殿內的檻外,冷漠看著宮外那名老太監,說道:“洪公公,我要見母后。”
洪老太監沒有說話,蕭然也只是淡淡的看著這個女人,自然也沒有別的人應話,跟隨他們前來廣信宮的太監們此時正在宮內忙碌,忙碌著從廣信宮的各個角落裡抬運屍體。
廣信宮裡的二十七名宮女,包括長公主貼身有武藝的宮女,此時都死了,有幾具屍體在宮外的牆下,明顯起初是意圖逾牆求援。
然而既然是洪老太監親自帶人來此,再加上蕭然處理完宮外的事情前來,廣信宮裡的宮女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慘被全數殺死,甚至沒有人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來。
沒有人怒斥她們說話,陛下的旨意很清楚,不允許任何人說話,全數殺死。
太監們將那些宮女們的屍體抬上了幾輛破馬車,然後往焚場那邊行去。一路上馬車空板間流下血水連連,滴落在皇宮的石板路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又有太監手執掃帚,拉了車黃土於後,一面灑土在血跡之上,一面掃淨。
片刻之後,馬車遠離,石板上血跡混灰漸淺,漸漸變成一道道極淺的印子,就像是什麼都沒有。
直到此時,洪老太監才緩緩抬起頭來,有氣無力說道:“長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正在休息,陛下讓你不要去打擾她。麻煩您先等片刻,陛下一會兒就來見您。”
長公主清美的眼瞳裡閃過一絲怨毒,垂在身旁的雙手緩緩握緊,片刻後,她卻笑了起來,極有禮數地微微欠身,說道:“那本宮……便在這裡等皇帝哥哥。”她看著蕭然那張漂亮的臉孔,眼神之中的怨毒似乎要凝成一把劍狠狠扎進去。蕭然笑眯眯地看著她,看著這個女人的掙扎。
長公主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憤怒,她反身入宮,關上了木門。
蕭然笑著說:“那麼現在我去看看另一邊了,這就交給你了,傳說中的大宗師~”洪公公彎了一□子,對他的話沒有什麼反應。蕭然沒說什麼,很快沒了蹤影。
洪老太監依然是佝僂著身子,像棵枯樹一樣,靜靜地守在廣信宮外,這棵樹的枝丫雖然沒有葉片,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向廣信宮的四周伸展開始,包裹住了宮殿的上下四方,讓宮裡的那位女子有些艱於呼吸。
東宮裡的一片嘈雜與紛亂,人人惶恐不安。沒有戴首飾素面而出的皇后娘娘,看著那些不請而入的太監,大發雷霆,娥眉倒豎,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想造反不是?”
姚太監恭謹行了一禮,輕柔說道:“娘娘,奴才不敢,只是身負皇命,不得不遵。”
便在此時,面色慘白的太子也從後殿裡走了出來。他看著殿內的太監與侍衛,眼瞳微縮,發現來的人都是太極殿與御書房那邊父皇的絕對親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這些奴才敢闖到東宮裡來闖,但他清楚,這一定是父皇的意思。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太子強行壓制住內心深處的一抹驚恐,鎮定問道:“姚公公,這是為做什麼?”
姚公公行了一禮,恭敬稟報道:“陛下聽聞東宮裡有人手腳不乾淨,擔心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所以派小的前來,將這些下人們帶去太常寺審看。”
這自然是句假的藉口,皇后與太子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的不安與疑惑,一個宮女的死亡怎麼也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皇后強行壓抑下內心深處的怒氣,咬牙說道:“宮內的事務,一向不是由本宮管理?陛下心憂國事,何必讓這些小事勞煩他。姚公公……是哪些奴才多嘴,驚動了陛下?”
姚太監平靜地站立在下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