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漏嘴的。林如海笑著斥了句“人小鬼大!”,揉了揉她的頭。
蕭哲麟時不時的往林府跑,與黛玉相處的時日也不少,且在林如海滿前多數時候有些狗腿的討好。剛開始林如海還斥責他在黛玉面前收斂點,無奈屢教屢犯,後來也懶得再說,索性由他去了。且黛玉自小聰慧,饒是收斂了,她也能看出不少的門道,林如海倒不以為奇。
父女倆說了一會兒,黛玉便催著林如海繼續畫,自己令丫鬟搬了個椅子坐在一邊觀看。書案高約至成人腰部,林黛玉站起身來才到林如海腰部往上一點。此刻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幾乎陷在椅子裡,腿在半空中懸著。林如海恐她坐的不適,正要吩咐丫頭拿個小凳子給她墊腳,黛玉連連推說不用,自己耷拉著腿晃悠幾下,說這樣舒服,林如海也只得作罷。
重新研了墨,調好顏料,林如海看了女兒一眼,便揮墨盡情書灑起來。
從林如海開始作畫以來,黛玉便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腿也不晃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爹爹蘸墨、塗灑,不時的潤潤筆鋒,似乎極為沉醉其中。林如海知道女兒於文墨之事向來情有獨鍾,雖說近來頑皮些,但書畫詩文上從未懈怠。她年紀雖小,在文墨之事上已有一定的造詣,將來青出於藍指日可待。便於作畫之時有意放慢了速度,遇到轉承之筆或是有技巧之處還要停下講解一番。
黛玉聽得很仔細。
不多時,已到了用飯時間,下人們來請,父女二人才停了下來。
是日,黛玉回到自己的小院便開始苦惱了。怔怔的在視窗坐了半天,明顯的一副神遊物外的狀態。幾個小丫頭笑嘻嘻的議論著什麼,墨蘭悄悄走近,伸手在黛玉面前晃晃,笑道:“姑娘想什麼呢,剛從正院回來,難道又想老爺了?”黛玉哼了一聲不理,半晌方道:“墨蘭姐姐取笑我,就不告訴你!”
“不告訴就不告訴罷,那姑娘要是需要奴才幫忙可一定要說!”墨蘭笑道。
黛玉換個方向,扭頭繼續託著下巴沉思。萬壽節就要到了,伯伯對自己那麼好,自己怎麼也要表示一下,可是送什麼呢?伯伯是皇帝,富有四海,若是金銀珠寶什麼的,他定不稀罕。得送點有特色的才行,最好是自己動手才算有誠意。最近嬤嬤說自己針線活長進了不少,黛玉靈機一動,不如就送個自己做的針線。可是荷包、香袋什麼的平常已送過了。且這次與以往不同,還得有些新意才成啊!
要不趁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向爹爹學學作畫,應該還來得及吧!
誒,黛玉靈機一動,既如此何不跟爹爹合作一下?爹爹畫了松鶴圖,自己完全可以將它繡出來,權當是兩個人的禮物。黛玉喜滋滋的搓搓手掌,有些迫不及待,伯伯一定喜歡!就這麼辦了,興奮之餘又“咚”的捶了一下窗戶。於是悲劇了!由於用力過大,疼的黛玉痛呼一聲。
墨蘭火急火燎的跑來,抓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見手背紅了一小塊,倒不嚴重。忙將治跌打的藥膏取了來,黛玉搖著頭擺手,一個勁兒的喊沒事。墨蘭又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問題,黛玉又極不情願抹藥,也只得罷了。只是仍才氣急敗壞的道:“我的好姑娘,您好歹小心點,今兒在那府裡就撞了下腿,好在沒什麼事,您要是撞壞了,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好姐姐,是我疏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就別唸叨了,我找爹爹有事呢?回頭再聽你念經可好?”說著便大步往外走,墨蘭哭笑不得,合著自己說了那麼多,就是念經了。見黛玉只穿了小襖就出去了,忙到屋裡取了大毛披風,叫道:“姑娘且慢,外面冷,披了這個再出去。如今是冬日,可不比先前,被那冷風一吹,寒氣能沁到骨子裡,著了涼可不是玩的。”回頭又叫,“雲兒,去把姑娘的手爐拿來!”
雲兒是黛玉屋裡一個二等丫頭。
“好的,姐姐等一下!”雲兒應道,急匆匆的進屋子拿手爐了。
黛玉停下,站在一邊讓墨蘭給系披風,等披風繫好了,手爐也拿了來,黛玉抱在懷裡去了。後面跟著兩個嬤嬤,墨蘭和一眾的小丫鬟。墨蘭道:“姑娘做轎子去吧,免得吹了風頭疼!”黛玉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哪有你說的那麼嬌弱,這裡離正房又不遠,一會子就到了。快走了,墨蘭姐姐,有那找轎子的功夫都到了呢?”
“爹爹?”黛玉進了書房便喊道。
李昊從裡間走出來,叫了聲“玉兒妹妹”。黛玉眼眸微動,將書房掃視一遍,不見林如海的蹤跡,便問:“昊哥哥,你又來看書,爹爹呢?”李昊將書本往案上一放,笑道:“衙門有事,師父剛過去了。妹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