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正我的臉色變了片刻,幾近吹鬍子瞪眼的看著顧惜朝,再回頭看看自己面前的棋盤,眼看著又傻眼了,諸葛正我道:“你使詐!”
林大人慢悠悠的端著面前的一杯新茶啜上一口。
兩個都沒什麼棋品的臭棋簍子碰在一塊兒下棋,能出現什麼樣的情景?
諸葛正我和林子清都算是懂棋之人,然而,這棋懂是懂,卻不能算是高手,只能說是能下棋,會下棋,下得還算不錯,但若是論起真正精通棋道的高手,差上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諸葛正我下到中盤結果就拉上了個參謀,林子清的棋力不算精通,頂多算是小通,卻自然是下不過一個無情的,但幸好,林子清的背後還有一個顧惜朝。這一局年長一輩人之間的棋局最後便成了兩個精通棋道的小輩之間的較量,至於那兩個向來為老不尊的老少傢伙隨後索性一邊下棋一邊胡亂閒聊了起來。
諸葛正我道:“今個怎麼有空上我這神捕司來坐坐了。”
林子清依著顧惜朝所言落了一子,“你幫了我很大的一個忙,我總要帶著人仔細給你上門問候感謝才是。”
諸葛正我瞥了一眼一旁立著的顧惜朝,忍不住又撇了撇嘴,心下嘆罷,心道,倒也確實是個丰神俊朗的俊美書生,一挑眉,也落下一子,“此事也便就過去了,你日後還是莫要再提,就當獨在此事上我與你從未有過交集。”
林大人遂頷首,道:“恩,那便不謝了吧。”
諸葛正我噎住了半晌,隨後又忍不住瞧了一眼一旁眉目俊秀,姿態從容不迫的顧惜朝,道:“我只希望日後你我都不會後悔吧。”
顧惜朝向著諸葛神侯稍稍頷首,那一雙向來凌厲陰冷的寒眸裡此時卻是難得的一片溫暖的真誠。
顧惜朝的名籍在禮部雖然已經沒有備案了,但在刑部一向都是有備份的,而至於這次,忽然出現的一份平民籍一顧姓書生的名籍便是從刑部翻出來的,也就正好證明了,顧惜朝入舉之前,正是平民籍,也就是他的科舉成績是完全有效的。
而有能力入刑部捏造民籍的……神捕司同樣也隸屬刑部,天下百姓的戶籍在刑部的書房都有記錄在案,正巧屬於神捕司的管轄範疇。
諸葛正我與林子清正在說話之時,庭院裡卻是忽然來了一個小廝,走上前湊上諸葛正我的耳邊,說道:“老爺,傅小姐來了。”
諸葛正我噎了半晌,忽而問道:“鐵手何在?”
那小廝道:“回老爺,鐵手大人出去辦案了,江西鎮遠鏢局十餘人滅口的案子。”
諸葛正我立時便已不由鬆下了口氣。
無情在一旁便道:“世叔,我去接待傅姑娘吧。”
林子清卻在這時說道:“惜朝,你也同無情一同出去看看吧。”
顧惜朝愣了片刻,主人家出去接客,他一個外人出去未免有些太過失禮了,然而,既然恩師都已經這麼說了,愣神過後,顧惜朝隨後便也就應下了。
諸葛正我哈哈一笑,對著顧惜朝道:“正好我和賢侄你的恩師兩個臭棋簍子對局,也算是抵當,正好我與你恩師還要說上一些話,你便順路和無情就當幫我個忙,接待下我的客人,可好?”
傅晚晴是傅宗書的獨女,也是年前已經離世的左相的獨女之子,一個禍國害民的奸相竟會有一個極為體貼孝順,心善又單純的女兒,這對於諸葛正我來說也一直是件令他無法理解的事實。可以肯定的是,傅宗書確實很寵愛他的獨女,以至於這個女孩被他護得太好,她實在太單純了。
傅晚晴甚至一直以為她的父親還是朝中的賢良的重臣,殊不知早已成了朝中的蛀蟲,他諸葛正我與傅宗書早已勢不兩立,這女孩甚至還在天真的以為著他與傅宗書終有一天能和解。
傅晚晴雖然是個好姑娘,對年輕能幹的神捕司總捕頭之一的鐵手很有好感,然而她卻偏偏是傅宗書的女兒,諸葛正我瞭解鐵手,鐵手的責任心太強了,他向來顧忌的便極多,即使對傅晚晴他確有好感,也絕不會放任自己的私心,此次前往江西,其中多半也有傅晚晴的緣故。
林子清手上又落了一子,道:“傅宗書有個好女兒。”
諸葛正我嘆了口氣,道:“晚晴確實是個好姑娘,只可惜……”諸葛正我顯然不想多聊這個話題,因而話說到一半,他話鋒一轉,說道,“且不了我神捕司的事了,聊聊你吧。”
林子清手上兩指夾著白棋的右手頓上了一頓,“聊我?”
諸葛正我笑道:“正是聊你。”頓了一頓,又道:“聖上已經同意借兵給十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