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的道:“那皇上現在又打算如何?那群人擺明了要與貧道為難,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朕打算如何,當然要看國師的選擇。”楊廣將身體靠在背後的軟榻上,有些懶散的道。
“皇上此話何意?”
楊廣半閉了眼睛,“朕要是選擇站在國師這邊,就是與整個隋朝的大門閥作對。他們雖然一時不敢對朕怎麼樣,但這些門閥之間盤根錯節,總有一天會影響朕的萬里山河。”
“可是朕要是選擇門閥那邊,朕的江山雖然無憂了,可是朕卻一點也不開心呢。”說到這裡,楊廣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雙目緊盯著鳳玦,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國師答應跟朕結為伴侶,終身不離不棄,朕就為你跟他們不死不休,哪怕是以這山河為代價,朕也不怕。”
楊廣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竟然意外的殺伐果決,頗有一種一往無前狂傲肆意的氣勢。
這才是隋煬帝真正的面目嗎?鳳玦看著眼前如同出鞘寶劍般的楊廣竟然意外的有些感慨。
見鳳玦不回答,楊廣用手托住下巴,好似誘惑一般的道:“怎麼樣,國師,要不要答應朕?”
“要是貧道不答應呢?”說完,鳳玦又補充道:“難道皇上就真的不想要那仙丹了嗎?”
“仙丹朕當然要,不過仙丹要三年才煉成,如果這三年中,朕沒有了皇位,這仙丹就算煉成了,恐怕朕也沒命吃,國師以為呢?”楊廣的心思竟然意外的透徹萬分。
楊廣所說本來就是鳳玦的打算,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鳳玦倒一時有些拿不住楊廣到底是怎麼想的,關於自己的事又知道多少了。面前這個人由一個荒…淫暴躁的昏君突然變成一個深不可測的帝王,這根本不在鳳玦計劃之列。
楊廣見鳳玦一臉凝重,突然輕笑了一下,恢復了平時那副散漫的樣子,盯著鳳玦的手道:“這洛陽的牡丹花已經開了,後天朕準備辦一個賞花大晏。國師如果願意答應朕的要求,那天就來參加這個宴會,朕會將晏上最美的牡丹相送。”
鳳玦聽他如此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又深深的忘了一眼楊廣,這才轉身離開了大殿。
大殿上,楊廣望著鳳玦的背影,突然伸手抓向空中。他所能抓到的,除了空氣之外當然什麼都沒有,不過他卻好似抓到了什麼一般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的笑,接著是哈哈大笑,最後竟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笑的他滾落在身後的龍椅上。
從楊廣那裡出來,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鳳玦望了望天邊的落日,只覺的心煩意亂。現在已經明白幕後那人便是以宇文化及為首的那些權貴,可是如何對付他們,還真是一個問題。
第一次覺的自己的力量有些渺小,鳳玦輕嘆了口氣,他本不願沾染這些事,奈何事與願違,如今他身在漩渦之中而不能自拔,難道這真的是天意?
沒人能回答他,他一路踟躕,回到了李府。
李府的大廳中燈火通明,李建成一見鳳玦回來了,立刻關切的道:“道長,我已經聽說了關於你徒弟的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儘管說。”
李世民見鳳玦回來,雖然沒有上前搭話,但他終於鬆開的眉頭和平緩了很多的呼吸卻也表明了他的心情。
鳳玦看了看李建成,又看了看李世民,突然對李建成道:“多謝大公子,貧道現在有些事要與二公子說,你是否能。”鳳玦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建成臉上閃過尷尬,但還是很快笑道:“當然,那我去給道長準備些吃的。奔波了一天,道長想來應該也餓了。”
鳳玦本來沒覺的,被他這麼一說,還真覺的有些餓了,便回道:“那多謝大公子了。”
李建成遙遙頭,一臉淡然的出了大廳。
大廳裡瞬間只剩下李世民、鳳玦兩個人,春風吹進大廳,吹的燈罩中的蠟燭有些搖晃,讓大廳中立刻多了一些旖旎的氣憤。
李世民偷眼看了一眼鳳玦,只見眼前的人在蠟燭那黃光的映襯下竟然好似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風情,說不出的誘人。就連那眼角的疲憊都沒有給這人減少一絲風采,只添了幾分另類的氣質罷了。
李世民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這人心中有了牽掛的人是該何等的模樣,可是今日見了鳳玦這樣卻只覺的憤怒罷了,這人的所有疲憊、表情都不是因自己而起,這是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心中的怨怒讓李世民眼角直跳,所以鳳玦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倒要看看這人為了那個賤民能做到什麼地步。
鳳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