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許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妖精,現在他對從沒有人用過的方法都這麼熟悉,難道千年之前的人真是他麼?
李瀟終於弄開了那個門閂,把門朝外一拉,大鐵門就猛地拉開了,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臉上少見地毫無表情,輕聲說道:“就是你。”
我呆在原地足有一分鐘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他是說,一千年前用過他說的那個牛逼閃閃快要失傳了的方法的人,就是我?合著我才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妖精?
臥槽哥們能別逗麼,你嘴裡的火車可以衝出地球飛向宇宙了吧!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哥們早進到了門裡,正把那個金屬箱子放在地上開鎖,他一開啟箱子就見一片白汽從裡面冒出來,原來那箱子竟然是個行動式的冰箱。
他從那箱子裡拿出一塊冒著白汽的晶瑩剔透的東西。我走到跟前才看清楚,那是塊大概15公分見方的冰塊,外面雕刻著很複雜的花紋,冰塊極為剔透,其中連一個微小的氣泡都沒有。但是正中央卻有邊長10公分左右的正方體的空間,裡面放了一根大概一寸粗細的白蠟燭。最匪夷所思的是,冰塊四周閉合沒有縫隙,當中那根蠟燭卻竟然是點著的,黃豆粒大的火苗晃也不晃非常安靜地燒著,給整個冰雕映上了一抹很美的金色。
四方形的冰塊最上面是一隻鷹頭的浮雕,所有的細節都惟妙惟肖,只有眼睛處是一個空白的凹槽。李瀟拿出那顆琉琉,放到凹槽上,琉琉的尺寸正好跟凹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琉琉一放上去,倉庫裡垃圾的臭氣頓時全被驅散了,周圍好像剛下過一場大雨,到處都是雨後清新的味道。這種味道比我之前聞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濃郁,小鬼流了很多血那次我已經覺得味道非常明顯,而這一次還要更濃許多倍。
李瀟十分陶醉地深吸了口氣,“好香!”
原來這琉琉確實有香味,而且就跟小鬼身上那股味道一樣。
我本來是氣呼呼地來質問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的,看到這一幕忽然就有些洩氣。這個人和小鬼做的事、說的話、接觸的東西,都完全超出我的認知範圍,實在是沒處讓我講理去。
我沉下氣來,就發現他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們有一整天時間,你可以慢慢問。你知道白小鬼為什麼要說無論你信了什麼他都不會辯解嗎?那是因為我這個人從來不說謊。不過你要想清楚的是,有沒有什麼是你不想知道的。”
雖然我確實是個外行,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也讓人太過不爽。我一撇嘴,“你說小鬼跟你提過我,這句就是謊話吧?你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是你先跟他提起我的。你早就知道我,為什麼?”
他聽我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低頭吐了吐舌頭,“一上來就被識破了,這可讓我情何以堪。不過你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我該從何說起呢?”
“從頭說起,反正我們有一整天時間。”我找了塊空地一屁股坐下,一副一直跟他耗到天黑的表情盯著他。
“你在幹我們這行的人裡面,很有名。”他竟然像是微微嘆了口氣,這樣開口道,說著在我對面盤腿坐下,掏了包煙出來,遞了一支到我面前。我也沒客氣,直接就著他的火點上,“你們這行?我聽說你是做小本生意的。”
“也差不多。”他自己也點了一支,吸了一口,“你見過張淑芳,可能多少聽她講過一點鷹王冢的事。金遼戰爭因海東青而起,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遼國想要海東青,卻不能自己去捕,而一定要女真人進貢?”
他這話問得我一愣。這個問題我以前確實沒注意到,不過無外乎是海東青生在女真人領地,或者女真獵人捕鷹技術高超這類常規的答案吧。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沒錯,無外乎是海東青生在女真人領地,和女真獵人善於馴鷹這兩條。女真人中的馴鷹者被稱為鷹把式,他們有一套很完善的拉鷹、馴鷹技巧,也被現代滿族人繼承下來。但是嚴格地說,海東青並不是鷹,當年的絕大多數海東青,也不是鷹把式捕到的。這就是為什麼鷹把式現在還有,海東青卻早就絕跡了。”
我皺了皺眉,“你這話說的,海東青不是鷹是什麼?”
“是一種超出現代生物學所劃分的種屬的生物。比如你見到的那些人面蛇身的怪物,你看她們的尾部跟蟒蛇一模一樣,但你絕不會覺得她們是蛇。”
這個例子倒可以理解,那些蛇妖當然與蛇是完全不同的。也許海東青是某種類似於鷹但卻不同於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