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把他燒成骨灰,摻在陶土中燒成了烏盆?”
趙大瞬間汗溼脊背,他戰戰兢兢地瞄了包拯幾眼,頹然地點了點頭,“是我,都是我做的。我看娘子為了那個黑衣人在村子裡出現而心焦,就知道這些年來我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說著,趙大深深地看了李萍一眼,眼眶一酸,淚水就落了下來,“我娘子是一個非常溫柔和順的人,無論之前日子過得多苦多窮,她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聲。每次我犯愁生計的時候,都是她鼓勵我,照顧我,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
但是這麼多年我都知道,在她的心裡一直有一樁放不下的事,有一個掛心的人。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每次想起那個人,她都會偷偷抹眼淚。
這些年我也不止一次地猜測過,後來時間長了,我大概也猜出來一些。雖然我不知道原來她在宮裡待過,卻也猜得出,當初她一定是生在大戶人家。她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才不得已跟我躲在一起。她心裡有牽掛,也有懼怕。她怕那戶人家的人找到她,把她抓回去。”
說到這裡,趙大抹了把眼淚,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發現娘子也已經淚眼婆娑。趙大心中顫動,含著淚道:“我當時就發誓,若是那些人真的來抓他,我就跟那些人拼命。我知道那個黑衣人遲早會來,就在我們兩口子的房門外設定了捕獸用的機關。他陷在機關裡,沒想到就死了。後來,怕那人還有同夥找了來,也怕屍首被人發現,我就把他給燒成了烏盆!只是沒想到,烏盆竟然出了問題,讓那兩個小兄弟發現了玄機。竟然找上了門。”
說到這裡,趙大紅著眼圈看了包拯一眼,嘆道:“那個小白員外也是包大人派來的吧?他救了我們夫妻的命,我還沒有謝過他。”
這時候,一直站在門外偷聽的“小白員外”輕輕瞥了展昭一眼,低聲道:“聽見了吧,方才就是這麼回事,是我跟那三個黑衣人大戰三百回合,把他們兩口子救出虎口的。”
“三百回合?”展昭斜眼瞟了白玉堂一下,笑道,“這麼說那三個黑衣人還真是沒本事,三百個回合還沒把你打趴下。怪不得被趙大一個陷阱就弄死了。”
這段日子混熟了,白玉堂算是知道展昭是個什麼性子了。雖然他脾氣暴躁陰狠,卻也聽得出展昭什麼時候是真心,什麼時候是在打趣他。
因此展昭現在明著笑話黑衣人沒本事,實際上是在打趣白玉堂吹牛,這話音兒他是聽得明明白白的,自然不會跟展昭計較。
白玉堂含著笑瞪了展昭一眼,卻突然臉色一變,小聲道:“你還真別說,我跟那三個黑衣人交手的時候,還真沒覺得他們沒本事。”
“哦?這怎麼說?”展昭挑眉,大眼睛眨了眨,盯著白玉堂。
白玉堂道:“那三個人中有一個堂主,功夫絕不在你我之下,別說是以一敵三,就算是單打獨鬥,我也未必贏得了他。這一次多虧了師父幫忙,否則,我昨晚還真就交代在趙大家裡了。”
聽白玉堂這麼說,展昭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他緊張地看著白玉堂,訝然道:“果真如此兇險?”
白玉堂點頭,“說起來,那人的武功路數很熟悉,咱們兩個都見過。”
“嗯?”展昭挑眉,“我也見過?”
白玉堂道:“你記得前幾日我們夜探王府,在住著寇珠的那間屋子裡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嗎?”
展昭眯起眼睛回想,突然目光一冷,“記得。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咱們兩個聯手贏他都勉強。莫非昨晚你遇到了他?”
白玉堂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他,那個堂主的功夫比那人弱一些,但武功路數相似,應該是同門中人。”
展昭沉著臉點了點頭,問道:“那三個黑衣人呢?你抓住他們了?”
白玉堂遺憾地搖了搖頭,“死了兩個,跑了一個。那個堂主倒是被我拿住了,結果他當場就自殺了,牙齒裡藏著毒藥,當場斃命。”
展昭眉頭緊鎖,驚道:“怎地像是死士一般,這幫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白玉堂微微冷笑,“你想想,我們在哪裡遇到的那個厲害對手,再想想,包大哥說過的話,除了咱們以外,最想找到李萍的人是誰?傻小貓,你還沒想明白嗎?”
展昭略略思索一番,便已經將這幾個問題想通。他輕輕點了點頭,看向白玉堂,“是襄陽王。”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凌厲的目光中略帶深意,對展昭道:“這隻老烏龜,所圖不小啊。他豢養這些武功高強的死士,難道只為了找到李萍給八賢王和太后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