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光顧著吹牛?誰關心你十二歲那年幫家裡搞定了幾樁難纏的生意?誰又關心你金華白家是不是富可敵國?誰在乎你們陷空島是不是過個小年就要用掉十幾車的瓷盤瓦罐?
不過等等,陷空島過年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瓷器?莫非因為島上都是老鼠,所以經常打碎罈罈罐罐?
展昭無語地斜睨著白玉堂在那裡眉飛色舞地吹牛,一邊還要留心那趙大的一舉一動。白玉堂侃了一炷香的時候,展昭一直在那裡細心留意,但是越看他越覺得這個趙大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沒有絲毫出眾之處。他實在看不出,這樣的人會跟殺人藏屍這種事情搭上什麼關係。
終於,白玉堂似乎說夠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鳳眼一眯,看向趙大,“趙廠主,其實這一次我來襄陽,本是奉了家兄之命,想要聯絡襄陽城裡的大窯廠來訂這批瓷器。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看到了隱逸村趙氏製作的陶器,竟是一眼看中,非要麻煩趙廠主給我出這批貨不可了。”
“哦?”趙大小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不知道白員外看到的是什麼陶器?”
白玉堂微微一笑,一雙鳳眼緊緊盯住了趙大,“是一個,烏盆。”
趙大的眼神絲毫沒變,聽見白玉堂提到烏盆兩個字,他微微一笑,“哈哈!真是沒想到,烏盆這種升斗小民使用的陶器,怎麼會讓白員外給看見呢?”
白玉堂哈哈一笑,“想我家也不是生來就有的富貴,早年也是見過烏盆的。不過這一次的確是一個偶然的機會。”
說著,白玉堂摸了摸手邊的鋼刀,盯著趙大的雙眼,微微一笑,“日前我在襄陽街上巡視生意,突然聽見兩個婦人在路邊吵嚷。其中一個說另一個打碎了他的烏盆,另一個不服,說不是自己打碎的。二人爭執不下就要去見官,我看著有趣,就詢問了旁邊看熱鬧的路人。
廠主你是知道的,一個烏盆最多也就賣三個銅板,就算再窮,也不至於為了一個烏盆去打官司,是吧?”
趙大哈哈一笑,點頭道:“白員外說的沒錯。”
白玉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呀,我就問了,為什麼這兩個婦人要為了一個烏盆打架,還要見官?趙廠主,你能猜到是這是為什麼?”
趙大愣了愣,吶吶地道:“這我怎麼猜得出?”
白玉堂笑道:“其實那兩個婦人是在為趙廠主的手藝打架呀。”
“這,這從何說起?”趙大不由得訝然。
白玉堂道:“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就叫住了那兩個婦人,給了他們一人一兩銀子,讓她們告訴我為什麼她們要如此重視這個烏盆。結果那兩個婦人齊齊說道,那烏盆是隱逸村趙氏親手所做,質量上乘,比平常的烏盆還要值錢的多呀。”
聽了白玉堂的話,趙大憨厚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哈哈!一個烏盆而已,有什麼珍貴的,白員外真是過獎了。那兩個婦人也只是因為家貧惜物罷了,沒有她們說的那麼誇張。”
白玉堂微微一笑,見趙大謙虛,便不再說話,而是給展昭遞了個眼色。
展昭心領神會,急忙笑眯眯地湊了過來,對趙大道:“趙廠主,我們五爺聽了那兩個婆子講的話,就把那個碎了的烏盆要了過來。你別說,小的看那烏盆的確比一般的陶器好上許多。
要說那兩個婆子還真挺有力氣,想把那隻烏盆摔碎還真不容易。按理說我從小跟著我們五爺,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了,可是還沒見過把三個大子兒的一個烏盆燒的這麼結實的。
趙廠主,這回有緣見著您,可千萬給我說說這裡面的門道,這陶土在燒製的時候,是不是摻了什麼東西進去,才能燒得這麼結實呢?”
展昭說完了這一大篇,就眨著眼睛站在趙大面前,滿帶微笑,眼含期待,直盯盯地看著他。展昭生的好相貌,年紀又小,眼神清澈乾淨,一張臉圓鼓鼓地看上去著實可愛。趙大啥時候見過這種賣萌攻勢,看著這個小廝盯著自己,好像把他當成了什麼神仙似的,就忍不住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堂見趙大不吱聲,立刻佯裝生氣地輕拍了一下桌子,“放肆!”
展昭一哆嗦,可憐兮兮地對著趙大眨了眨眼睛,“趙大爺,你看我們五爺都生氣了。你不知道,五爺他看著和氣,其實脾氣可不好了,要是我說錯了話惹您生氣了,他回去肯定要罰我不準吃飯。趙大爺,您千萬別跟我見怪,我年紀小,不能捱餓,您就跟五爺說不生我的氣,好不好?”
聽了展昭的話,趙大心裡一陣難過,心說真是作孽,長得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