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坐落在這種偏僻所在的窯廠,卻可以做到遠近馳名。出身商賈之家的白玉堂自然明白,趙氏窯廠如此有名氣的緣由。回想起那隻烏盆的確是質量上乘,窯廠之中定是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不知道在其中摻入骨灰,是不是那位老師傅的主意?
白玉堂正在思索之間,展昭已經從樹後繞了出來。
“我換好了,走吧!”展昭拽了拽有點不合適的小廝衣服,不高興地嘟了嘟嘴。
白玉堂定睛一看,眼睛卻是微微一亮。小廝的衣服本就以乾淨利落為原則,因此這間白玉堂穿著剛剛合身的衣服穿在展昭的身上就略顯緊湊。從第一眼看見展昭的時候白玉堂就有點不爽,因為這小子雖然比他小几個月,可是身板卻比他壯實,甚至還比他高了那麼一點點。可是儘管如此,現在看著這小子打扮成小廝,又濃又密的長頭髮塞進了破帽子裡,一張白淨的臉上掛著鬱悶的神情,大眼睛裡彷彿盛滿了委屈。再看見他嘟嘴,白玉堂心裡狂笑的同時,竟然覺得這傢伙十分可愛。
“嗯,不錯不錯,竟然比平時順眼多了。”白玉堂繞著展昭走了半圈,滿意地點了點頭,“來,叫聲大爺來聽聽。”
大爺?還太爺呢!展昭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心說怎麼看他的樣子就好像逛青樓調戲姑娘的色狼?
“喂,展小貓,你認真點好不好!”白玉堂看見展昭梗著脖子不願意叫,不悅地戳了戳他的腦門,“一會兒我們去窯廠,你要是一張嘴把我的名字叫出來了,豈不要穿幫。你見過哪家的下人那麼不懂事嗎?到時候我踹你屁股你可別生氣。”
展昭撇了撇嘴,哼唧了一聲,無奈地道:“好吧,不過甭想我叫你大爺,二爺和五爺,你隨便挑一個。”
白玉堂一笑,“好吧,那就五爺吧。”
“嗯。”展昭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山下走。
“喂!你還沒叫呢!”白玉堂不依不饒,急忙快步跟上。
“我記得住,不會穿幫的,現在又沒外人,你少佔我的便宜!”展昭才不理他,雖然穿得是個小廝,身上的功夫卻還是屬於展少俠的,於是他腳下如飛,片刻就把白玉堂甩在了身後。
白玉堂咬牙,立馬拔足狂追,心道這個臭小貓真是不可愛。一邊追趕,一邊瞄著展昭健步如飛的背影,白玉堂心中再次鬱悶了起來。心道,要不要去找張老爺子學武功呢?雖然學成了就要當叫花頭,實在不是什麼吸引人的事情,不過,要是學了以後就能打敗那個臭小子,似乎又很值得。哼,到時候看他一跑我就追上他,揪住了往地下一按,不聽話就打屁股,看他還怎麼囂張?!
白五爺在山上狂追自己的小廝,而襄陽王世子此時卻在公孫家的花廳裡,一杯接一杯地用上等好茶涮著自己的腸胃,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這件事說來真是一把辛酸淚。今天一大早,他就按照父王的吩咐,帶著二弟趙旭,騎著高頭大馬,並轡來到府衙大門口。這一路上趙旭都興奮地嘰嘰喳喳個不停,好像一個嘴碎的小丫頭。據說從昨晚聽見自己跟他說,今天要讓他去公孫策的家裡,而且還要給公孫靜畫像以後,他就整晚沒睡。
“大哥大哥,你說我給公孫姑娘畫像,是用工筆呢,還是用寫意呢?你說我畫過了公孫姑娘,是不是還可以把阿策也畫進來呢?還有還有,那天拔劍要殺我的少俠,我也想畫。還有跟著他一起罵我的那個,我也想畫!大哥大哥,我能不能給他們每人都畫一幅,不不不,是畫十幅畫像!你確定只有公孫姑娘一個人需要相親嗎?”
趙卓被趙旭吵的頭痛,只能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旭兒,你還知道那兩個少俠當初一個要殺你,一個要揍你啊?他們兩個別說不到相親的時候,就是真的要相親,也不需要畫像好不好?你快閉嘴吧,若是到了那邊你還這樣口沒遮攔,被公孫公子聽見,一生氣不讓你畫了,你可想好了要怎麼辦?”
趙旭聽到哥哥這樣說,白淨的臉上立刻表情一垮,鬱悶地嘟了嘟嘴,“我明白了,我絕對不會惹惱阿策的。”
轉念一想,不能畫展昭和白玉堂,起碼還能畫公孫小姐。而且這一次,是美人主動要求自己畫,到時候藉口畫得不好,就可以多畫幾張。哇,趙旭覺得自從他愛上丹青以來,生活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美好呢。想著想著,不由得再次痴痴地笑了起來。
趙卓坐在馬上,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小弟轉眼就笑得一臉痴呆像,浪費了那張還算斯文俊秀的臉。這還是在大街上呢,真是丟臉。
話雖如此,趙世子還不得不完成父王交給他的任務。在侍衛的隨扈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