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展昭雖然是廣慈大師的俗家弟子,但是因為拜師的時候廣慈大師年事已高,平日裡已經很少指點弟子武功。展昭的一身本事幾乎都是大師兄夏煊傳授給他的,因此對於展昭的武功,夏煊可謂瞭如指掌。展昭行走江湖年月尚短,對江湖事瞭解不多,但是夏煊卻明白,以展昭的功夫,在江湖上能傷他的人並不多,更不要說讓他見血了。
畢竟,用兵器拼鬥的時候,武器比別人好可是要佔不少便宜的。展昭的寶劍巨闕是上古神器,普通兵刃根本奈何不得。展昭怎會被人用刀砍傷呢?
想到這裡,夏煊抬手輕輕摸了摸展昭傷口周圍的面板,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
夏煊的手一碰到展昭的面板,白玉堂的心裡就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幾乎要噴火,氣的連呼吸都重了幾分。而夏煊和展昭並沒有注意到白玉堂的反應,夏煊正忙著思考這個傷口的來歷,展昭正在仔細觀察師兄的反應,生怕師兄一生氣要罵他。三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焦灼了片刻,最後還是夏煊先打破了沉默。
“從這個傷口倒看不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展昭,你能不能看出來傷了你的人用的是什麼武功?”
展昭眨了眨眼睛,皺眉思索了一下,答道:“看路數好像是崆峒派的武功,可是內功又像是峨眉派的。可是他用的刀又不像是峨眉派慣用的單刀,反倒是勢大力沉的三尖兩刃刀。”
聽了展昭的描述,夏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了。他是故意隱藏身份,不想讓你看出他來自哪個門派。看起來你以後要多加小心了,能這麼做卻瞞過你的人,武功定然深不可測。”
展昭馬上點頭,陪著笑道:“師兄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
說完這句話,展昭眼睛一眨,小心地道:“師兄,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這樣光著膀子很冷啊。”
“冷?”夏煊眉毛一挑,端詳著展昭的笑臉,心中驀然一軟,嘆道,“別急,等我一下。”
說著,夏煊快速取過隨身帶來的包袱,在其中翻找了片刻,最後取出了一個瓷瓶,單手託在手心裡,回到了展昭身邊。
“這是什麼?”展昭好奇地看著師兄手中的瓷瓶。
夏煊微微一笑,將瓷瓶開啟。展昭立刻問到了一股混雜著花草與藥草香氣的味道,沁人心脾十分好聞。展昭的大眼睛裡迸發出一抹驚喜,忍不住抬手就要去抓那個瓷瓶。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好聞,可以吃嗎?”
夏煊一愣,忍不住哈哈一笑,拍了拍展昭的貓爪子,指著他的腦袋笑道:“你這個饞貓,什麼都敢吃。這不是吃的,是藥膏。”
“藥膏?”展昭有些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懷疑地看向那個瓷瓶,不甘心地道,“什麼藥膏會這麼好聞,真的不能吃?”
夏煊嘆了口氣,無奈地道:“你要是想試試也可以,周神醫只說這藥膏非常適合你的體質,用來替你療傷事半功倍。他沒說能不能吃,你要是吃了沒準會中毒。不過你放心,你真中毒了師兄也不會不管你,肯定揹著你去找周神醫救命就是了。”
“啊?”展昭一皺眉,有些忐忑地瞄了一眼那個瓷瓶,小聲道,“你說這玩意是那個姓周的古怪老頭配的?他,他不會來了吧?!”
夏煊含笑點了點頭,“是師兄特意跟周神醫求來的,不用你跟他見面去討好他,你只要討好師兄我就行了。”
展昭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拍著胸口嘆道:“還好還好!幸虧那個喜歡拿人試藥的怪老頭沒來!”
夏煊笑了笑,拍拍展昭光溜溜的肩膀,笑道:“還不快坐下,我來給你上藥。”
展昭一皺眉,苦著臉道:“師兄,我真的沒事了。你看著傷口都長好了,根本不需要上藥了吧。”
夏煊皺了皺眉,臉上笑容微斂,不容推拒地搖了搖頭,“那怎麼行?傷口是長好了,可是萬一留疤怎麼辦?眼下有周神醫配的藥膏,他跟我保證了,只要不是超過兩寸深的傷口一定不會留疤。來,快坐下,讓我給你上藥。”
展昭撇了撇嘴,顯然對留疤這種事根本不在意。不過他知道師兄的脾氣,跟他僵持最後敗下陣的肯定是自己。師兄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遇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會沉不住氣,總是這樣斤斤計較。展昭習慣了,只能哦了一聲,算是認命了。
展昭坐在了椅子上,夏煊用手指挑了藥膏,均勻地抹在展昭的肩頭。白玉堂看著夏煊修長的手指在展昭白嫩的肩頭摸來摸去,只覺得一股怒火燒的心頭劇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