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俗氣的暗綠色沙發擺在視線中央,它的邊上緊緊地挨著一個老式扶手椅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斯內普率先走進去,拉開了淡綠色的窗簾,光線透了進來,屋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斯內普從門背後取下一塊毛巾,撣去了沙發和椅子上的灰塵,示意哈利可以進來了。哈利輕快地走進屋子,突然吸進了揚起的灰塵,胸口突如其來一股悶窒,不停地捂住胸口大聲喘息。斯內普目光一凜,快速地走到哈利的身邊,緊張地摟住哈利,輕拍著他的背,著急地詢問道,“哈利,怎麼了?”
哈利努力地想要說話,卻除了喘氣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是痛苦地攪緊了斯內普胸前的衣袍。斯內普皺了下眉,將哈利扶到了沙發上,又迅速走到了裡面的房間翻箱倒櫃地尋找著什麼。不一會兒,斯內普拿著一隻紫色的瓶子揍了出來,拔開蓋子讓哈利將裡面的藥劑喝下去。
聞著刺鼻的藥味,哈利皺著眉喝下了藥,那種窒悶感漸漸消失了。哈利靠近斯內普的懷裡,胸膛一起一伏無力地輕喘著氣。
“哈利,你有哮喘病?”斯內普用手撫上哈利的臉頰,撩開他過長的劉海。
“嗯。”哈利輕聲應道。其實他沒有哮喘,只是自從小指上出現那一圈黑色的小蛇紋身後,他的體質明顯差了許多。不過,這一些他不能告訴他的西弗。
斯內普板著臉將哈利按在沙發上,語氣隱隱不快,“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我馬上把屋子收拾乾淨。”
這裡是麻瓜的地方,他們並不能使用清潔咒。哈利看著斯內普細心地打掃擦拭每一個角落,蒼白的額上滲出滴滴汗液,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抹微笑。
雖然沒有使用魔法,斯內普還是迅速地完成了清潔工作。他又轉過身囑咐哈利,“先不要去後院,那裡很髒。”可是哈利還是趁斯內普不注意開啟了後院的大門。看著匆匆趕來的斯內普臉上不經掩飾的怒容,哈利輕輕扯出一絲歉意的微笑。斯內普的氣勢馬上弱了下去,只能無奈地拉過哈利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你還想發病嗎?”
“沒事的,西弗。”哈利用臉蛋蹭了蹭斯內普胸前的衣服,“這裡的空氣比屋子裡清新多了。”
“怎麼可能。這裡到處是雜草、垃圾、板結的泥土、枯萎的植物。”斯內普有些厭棄地說道。
“可是這是西弗的花園。”哈利翠綠色的眸子裡撲閃著亮亮的光,專注地看向斯內普,“我們可以把雜草和垃圾去掉,然後種上毛茸茸的草地。靠窗戶的那兒可以種上玫瑰,遠一點的地方我們栽幾棵丁香花樹和金合歡。另一邊可以種一小片荷蘭產的貓薄荷,然後我們可以養一隻小貓咪。我喜歡你煮的小魚粥,貓咪也一定很喜歡。每天我們都在屋子裡擺上一束新鮮的花,你不喜歡鮮豔的顏色,我們可以選黑色的鬱金香。唔,綠菊也很漂亮。還有,屋前的蘋果樹還沒有死喲,我們好好護理它,到了明年秋天就能結出大大的蘋果了。對了,西弗,你還不知道吧。我的魔杖是蘋果木的。”
“你想在這裡住很久嗎?”斯內普隨口問道。
“不可以嗎?我想一直一直呆在西弗的身邊。”哈利緩緩把頭埋進斯內普懷裡。
斯內普舉起哈利小小的臉蛋,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哭了?”
哈利掙扎著拿手指抹去眼淚,“才不是,只是灰塵太刺眼了。”
“哈利……”斯內普沉沉地叫道哈利的名字,緊緊摟住了他。
“西弗,我喜歡你。”哈利悶悶地說道。
“嗯。”
“你喜歡我嗎?”哈利看向斯內普。
沉默了片刻,斯內普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沒關係。”哈利恢復了笑靨,用驕傲的目光看向斯內普,“你只要好好地被我喜歡就夠了!”
斯內普也難得開起了玩笑,微微躬身,一手橫在胸前,一手輕舉起哈利的手,溫柔地在他的手背上映上一吻,學著麻瓜電影片段裡的場景那樣,說道,
“Yes。 My Highness。”
西弗。哈利在心裡默默地說道。你必須珍惜我,這世上還有什麼貴得過我的真心?
夜晚,哈利和斯內普擠在窄窄的床上。哈利不停地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斯內普努力平息額上一突一突的青筋,不耐煩地說道,“哈利,你睡不著可以去外面走走。”
“西弗,明天我去倫敦市區吧。”哈利突然建議道。
“怎麼,你和鄧布利多一樣得了麻瓜綜合症嗎?”斯內普冷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