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臥房大步行去。
三更半夜被幫主砸開大門,即便孫宗只是個六袋長老在丐幫中輩分不高,顯然他也並不痛快。聽聞莫聲谷向他問起宋青書下落,孫宗本能地給了他一個“早知如此”的眼神,自櫃子中翻出丐幫弟子這幾日來傳回的訊息遞給莫聲谷,自己便裹上被子又睡下了。
莫聲谷著急著知道宋青書的下落,並不與孫宗計較,只捧著那隻言片語走了出去。來不及回房點燈,他竟站在孫宗屋外,藉著月光便仔仔細細地翻閱起來。
十月初七,在杭州以南五十里發現宋少俠行蹤,面色憔悴,似是有病在身。
十月初九,行至玲瓏鎮,大醉。
十月十一,至錦西村,大醉,野外露宿,日夕連咳。
十月十三,至萬家村,大醉,入金錢賭坊。當晚,賭坊關門大吉。
今日是十月十五,不曾有訊息傳來。寥寥數句,莫聲谷越看越怒,他隨手將這些紙片揉成一團。不一會,手掌鬆開,唯見不少紙屑隨風飄散。莫聲谷又返回屋內,草草寫下數句留給馮長老,連夜離開了杭州城。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莫七俠,如果有人為了拒絕你,不惜讓你看到他最醜陋的一面。那他不是不愛你,而是真愛你!當然,腦回路有點異於常人。
七叔:…………
☆、第145章 客棧本是是非地
到了十月二十;天降大雨,潛川鎮上不少打此經過前往富春的客商俱在附近客棧落腳;打算待雨勢止歇再行趕路。如今天下尚不太平,百姓營生不易;鎮上唯有一家客棧名為青山客棧。這間客棧原就並不寬敞,此時雨勢愈猛,不但樓上客房住滿;便是樓下大廳內也擠滿了往來客商;一個個沾泥帶水連聲喚著店小二上酒取暖;看著極是狼狽。
客棧有生意;店小二自然是高興,只是想到如今這牆壁地板盡數髒汙最後還得自個操勞洗刷,卻又不免面帶愁容。不多時;只見房門一閃,又有數名行人走進客棧,小二急忙上前恭迎。怎知一句“客官,裡面請!”尚未出口,迎面就被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客人用斗笠甩了一頭一臉的雨水。小二面色一僵,剛要說他兩句便注意到他腰間懸著一隻鐵葫蘆,神色剽悍,而與他同行的三人中有兩人腰間各懸一刀一劍,看著是一對兄弟,另一位則是空著雙手的老者。店小二迎來送往,眼力最是了得,頓時心知這四人必然是身懷武功的江湖客,便又將抱怨的閒話給嚥了回去,自己抹乾了面上的雨水,躬身賠笑道:“幾位客官,這天公不作美,小店已經住滿,勞煩在樓下待上一夜可好?”
店小二這一番話說得心裡直打鼓,不想這幾個江湖人看著不好惹,倒也還算講理,當下便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點頭吩咐道:“尋張乾淨的桌子,上些好酒好菜。”
那老者話一出口,店小二眉頭便是一皺,此時大廳內也已坐滿,哪裡還尋得出位置來呢?他正遲疑,方才甩他一臉雨水的“鐵葫蘆”已然排眾而上,走向了大廳最裡面的一張方桌,獨佔著那桌的是一名年不過雙十的少年,他們四人進入客棧,人人都向他們望,唯有這位少年瞧也不瞧上一眼,只管自斟自飲。
只見那“鐵葫蘆”上前敲了敲桌面,言道:“小兄弟,你只一人,我們四人,這張桌還請行個方便。”此時廳內早已再無空位,“鐵葫蘆”請他讓桌,那少年也無處可就坐。可“鐵葫蘆”這句話說來卻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自己說錯。
“鐵葫蘆”此言一出,那少年尚未有所反應,跟在他們身後的店小二卻是連汗都下來了。你道這鬼天氣緣何旁人情願幾人擠在一桌也不願與這少年同坐?這位少年已在此地逗留了三日,鎮上兩家賭坊輸地差點沒當褲子,賭坊老闆見賭不過這少年便找人來打,結果打手又被他打地滿地找牙,賭坊老闆被折騰地欲生欲死,跪求這位祖宗高抬貴手,允許他們關門大吉。這少年這般惹不得,誰敢與他同坐,更何況是請他讓桌?
哪知這少年聞言卻是屈臂支著額頭望了他們四人一眼,那星眸迷離的神態頹唐如玉山之將崩,四人見狀不禁在心中暗暗喝了聲彩。只見那少年看過他們又扭頭回望了一番被擠地滿滿當當的大廳,隨即便踉蹌著站起身,拿起擺在桌上長劍,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去。
眼見這位少年樣貌出眾又這般好說話,“鐵葫蘆”不由咧嘴一笑,在他身後高聲道:“小兄弟,多謝了!在下‘醉不死’司徒千鍾,我身邊的三位是山東鐵掌夏胄夏老英雄,浙東雙義連氏兄弟,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正在上樓的少年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