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聲,不禁轉頭回望,他對融陽很是歡喜,只是他原本意在奚大夫,如今莫聲谷與丐幫匯合再無危險,他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莫聲谷見範遙轉過頭來,便捉著融陽的小手向範遙搖了兩下。丐幫與明教如今看來雖說不和,莫聲谷與範遙卻已是好友,丐幫與明教既然同為恢復漢室出力,他日總有握手言和一同為天下百姓的出力的機會。
範遙與韋一笑走後,莫聲谷便開口吩咐馮長老道:“還請馮長老即刻返回濠州,傳我之令,明教義軍起事抗元,與丐幫是友非敵,萬不可從中阻擾!我幫上下既以天下百姓為重,便不可為了一點私人恩怨,成了千古罪人!”
馮長老聽莫聲谷這般說辭不禁滿臉通紅,沉吟許久方小心翼翼地回道:“幫主,若是讓魔教教主坐了龍廷,我丐幫可再無出頭之日了……”
莫聲谷厭煩地微微蹙眉,暗自心道:這天下還是元人的天下,不想著要如何趕走元人,反而先想著要如何去爭這個皇位。丐幫掌棒龍頭尚且這般鼠目寸光,難怪丐幫多年來一事無成!想到此處,他不由冷聲道:“如今元人尚未退走,談誰坐了龍廷未免為時尚早!如今蒙古韃子坐著龍廷,我們便面上有光麼?”
莫聲谷此言一出,馮長老頓時唯唯諾諾不敢言聲。
莫聲谷生性耿直爽朗,不是能用心機手腕的人物,隨即言道:“我知我這武當弟子來當你們丐幫幫主,丐幫上下未必心服口服。在下不是醉心權勢之人,你們若是服我這幫主,那便是令行禁止;若是不服,那便挑出個人選來,我傳位便是!”
莫聲谷把話說得這般重,馮長老急忙跪了下來,連稱不敢。
莫聲谷卻不要他跪,只一手抓著他的胳膊道:“馮長老還是早些趕回濠州才是,莫為意氣之爭鑄下大錯!”說到此處,他忽而想起了青書在武當組建義軍的始末,腦中靈光一閃,又道,“我丐幫幫眾無數,只要細心整頓,假以時日,為何就不能有一支丐幫義軍呢?”
馮長老眼前一亮,此時終是信服了這位新任幫主,這便建言道:“如今丐幫之中由弟子與三位長老共同主持,幫主何不與弟子一同返回濠州?這繼任幫主的儀式也該辦一辦了!”
莫聲谷卻對這等事並不上心,只搖頭道:“濠州窮苦,我侄兒青書身上還帶著傷,我要帶他去大都,方有良藥。”宋青書身受重傷,雖說搶回一條命,卻始終是元氣大傷。既然暫時回不去武當,莫聲谷仍想按原計劃去大都。那裡皆是元人豪奢,要找益氣補身的人參、麝香等物也方便些。
馮長老見莫聲谷凡事自有主張,也不敢相強,令了他的命令又急匆匆地返回濠州。
馮長老走後,莫聲谷又抱著融陽緩緩地望了奚大夫一眼。奚大夫被他這一眼望得冷汗直流,當即跪下道:“弟子先前不曾向幫主稟明身份,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莫聲谷聞言卻只微微搖頭,輕聲道:“我知我這幫主,你們未必心服。你先前不曾表明身份,我並不怪你。”奚大夫聞言即刻心下一鬆,還未答話,耳邊只聽得莫聲谷又道,“奚大夫,在下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還請奚大夫坦白相告!”奚大夫聞言便是一陣心慌意亂,只看到自己額上的汗珠一滴滴地跌在地板上。“奚大夫原是丐幫弟子,也算是元廷的反叛。你又不會武功,在盧縣內除了醫館便沒有其他的藏身之所?”
奚大夫沉默良久,終是頹然答道:“醫館內原有地道可以藏身。”頓了頓,他又大聲辯解道,“屬下是為了幫主的安危才一力要求幫主離開險境!”
莫聲谷卻只冷笑兩聲,輕聲言道:“盧縣地處偏僻,知縣必然是漢人。這王保保不明盧縣的情況,只要你藏了起來,難道這知縣會將‘只因不曾找到名醫,才致王保保身死’的罪名攬在身上嗎?”說到此處,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字一頓地道,“你的確是為了我的安危才以謊言相瞞,要我離開險地,我領你的情。然而當晚我侄兒青書卻是生死一線,我們這一路行來也是缺醫少藥。奚大夫,你可是大夫!”
奚大夫聽到這一句,不禁渾身一顫,滿臉愧色。耳邊只聽得莫聲谷低聲嘆道:“王保保既已甦醒,這追兵想來也不遠了。此去大都危機四伏,奚大夫不識武功便不必相隨了,你且去尋馮長老罷!”說著,再不望奚大夫一眼,只管抱著融陽揚長而去。
莫聲谷一回到客房,便一臉凝重地追問宋青書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出奚大夫不妥,又責怪他為何不曾告訴自己,最後還揚言“隱瞞七叔,該受責罰”。宋青書被莫聲谷這鄭重其事的態度唬地一跳,急忙辯白道:“七叔,我又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