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開牢取人。敝派三位師叔武學深湛,以一敵三,未免對張教主不公,張教主可選一至二人,以為相助。”
張無忌也不推辭,謝過空聞方丈後便揚聲道:“既是如此,晚輩便有請晚輩的師叔、丐幫莫幫主出手相助。”
莫聲谷走上前來,向三位老僧躬身一禮,問道:“三位神僧昨夜所言,只需勝了諸位的金剛伏魔圈便將圓真交出,這話今日還算數嗎?”
渡厄不動聲色,朗聲答道:“自然算數。”
“多謝三位神僧。”莫聲谷躬身謝道,“我丐幫與圓真有血海深仇,正該今日做一了斷!”
三僧聽莫聲谷所言,頓知今日便是圓真死期。他們與圓真相處日久,雖說深恨他陰謀利用他三人,卻終究心有不忍,不由略略皺眉,齊聲低誦:“阿彌陀佛!”誦罷,那黑臉的老僧渡難忽然出言問道:“張無忌,你既是武當弟子,昨夜姓宋的那小子使的一套八卦步法想必你也會了?”
渡難有此一問,人群中登時一陣騷動,這才明白今日一早見莫聲谷與宋青書二人之所以自少林內院出來,乃是因為他們昨夜前去挑戰了那金剛伏魔圈。聽那渡難言下之意,似乎這場交手已給宋青書尋到了破這金剛伏魔圈的法門。眼角瞥到有傷在的身宋青書此時正乖巧地立在俞蓮舟身側,一副溫文有禮又氣虛體弱的模樣,好似亟待人好生照料呵護一番。眾人卻是隻覺脖頸微微一寒,隱約覺得似乎這宋青書竟比張無忌更難對付了數分。
張無忌也不遮掩,微笑著道:“不瞞三位神僧,晚輩今早剛學,正是新鮮熱辣。然比起我宋師兄,仍差了幾分火候。”
張無忌此言一出,三僧登時一齊蹙眉。張無忌的武功原已令他們十分忌憚,如今再學了破陣的八卦步法,這勝負已是一目瞭然。好在這三僧經過昨夜心境已大為開闊,對勝負之爭也不如往昔般執著,只一抖手中長索,朗聲言道:“張教主、莫幫主,請吧!”
莫聲谷與宋青書二人昨夜領教三僧的金剛伏魔圈便已悟透這破陣的法門,只可惜莫聲谷與宋青書二人的內力不足,無法同時招架三僧的三條黑索方才輸了這一仗。如今將宋青書換成張無忌,張無忌的一身九陽神功已是驚世駭俗獨步武林,由他一人應付渡難、渡劫兩位老僧,莫聲谷一人對付渡厄,已是綽綽有餘。這叔侄倆的配合比起昨夜雖說稍有不足,可張無忌卻是天性聰穎,莫約是三百招之後,他的八卦步法已是十分流暢,兩人合力將三位老僧手中黑索結成一團。三位老僧手中無長索,自然結不成金剛伏魔圈,他們與張無忌並無深仇大恨,亦不願與他比拼內力虛耗元氣,便是哈哈一笑,爽快認輸,又意猶未盡地向莫聲谷問道:“莫七俠,未曾請教貴派這套步法?”
莫聲谷躬身一禮,朗聲道:“不瞞三位神僧,這套步法正是武當‘真武七截陣’,乃是家師所創,原是我武當七子聯手禦敵所用陣法。”
想起當年恩師百歲壽宴,五大派上山來逼問謝遜的下落,他們武當派便議定以“真武七截陣”應對,怎知給俞岱巖認出了殷素素的嗓音,以致釀成慘事。不想今日破這金剛伏魔圈,用的仍是真武七截陣。或許這天下事,冥冥之中早有註定。想到此處,俞蓮舟、殷梨亭、莫聲谷、宋青書四人俱是微微一嘆。
場上眾人與三位老僧聞言卻是一靜,方才張無忌與莫聲谷二人使這“真武七截陣”便已十分了得,若是當真將這陣法布全了又是怎樣的氣象?武林群雄各個俱是悠然神往,又是陣陣駭然。
張無忌心繫謝遜,倒是顧不得與三僧寒暄,徑自跳下地牢,將謝遜帶了上來。張無忌侍謝遜至孝,見謝遜困於地牢許久,精神不振面容憔悴,心中便是一痛,當即跪倒在地,低聲道:“義父,孩兒無能,義父受苦了!”
張翠夫婦死後,謝遜心中最惦念的便是張無忌。他為了找出圓真,故意落入趙敏陷阱,致使張無忌婚事被破壞,周芷若與他反目。這一路上張無忌護送他到少林,最後又將他救出,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謝遜心中豈能不知?聽張無忌跪下請罪,他亦是心中酸澀,只撫摩著張無忌的面頰輕聲道:“義父滿身罪孽,死不足惜,你這又是何苦?”謝遜雙目已盲,耳力便更是驚人。張無忌將他救出,場上已有不少武林群雄大喝倒彩喊打喊殺。
張無忌卻只搖頭落淚道:“義父養我育我,孩兒怎能不理義父?”
“痴兒!痴兒!”謝遜連嘆兩聲,忽然出手接連制住張無忌身上數處大穴。
張無忌哪裡料得到謝遜會突然向他出手,饒是他武功了得,此時竟也已是動彈不得,急忙叫道:“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