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多找些人來服侍宋兄弟!”見富老兒面露難色,上官老三趕緊機靈地補上一句。
“宋兄弟,你且安心養病,若需要什麼,儘管跟大哥說!”陳友諒又道。
宋青書卻冷哼一聲,背轉過身,躺下睡了。
宋青書這般桀驁,陳友諒也不以為忤,只搖頭一笑,又仔仔細細地問過宋青書的脈案,看過藥方。宋青書雖不願明言,大夫卻懾於富老大的淫威,將宋青書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原來純陽無極功是一門獨特的內功心法,修習此功法須得清心寡慾深入定境方能有所成就。而因昨夜兩壺春風散之故,宋青書氣血翻湧內息失控,竟是受了頗重的內傷。陳友諒聽大夫這般所言,更是對宋青書殷勤了數分,一直等到上官老三找來服侍宋青書的人抵達醫館,這才依依不捨地與富老兒、上官老三兩兄弟一同離去。
此後,陳友諒雖未與宋青書推心置腹,卻也不再懷疑於他。接下來的數日,陳友諒果然日日上醫館來探訪他,卻再未提啟程之事。宋青書心下生疑,便央莫聲谷前去查探一番。莫聲谷這幾日日防夜防上官老三派來的兩人在宋青書的藥中下毒已是焦頭爛額,聽聞宋青書要他暫離自己身邊,愈發不滿,不禁怒瞪著他道:“前日你自傷心脈,還沒與你算賬!”
宋青書啞然失笑,半晌才道:“這陳友諒奸狡如狐,又是小人心性欺軟怕硬,要取信於他怎能不下點血本?”
莫聲谷想起前日之事更是滿心生恨,只道:“你這血本下地可夠厚的,連七叔的話也不聽了!”
“些許小傷……”宋青書滿不在乎地道。
“些許小傷?”宋青書話未說完,莫聲谷已狠狠地擰起眉峰。宋青書以為他要破口大罵,怎知莫聲谷竟忽而沉默,許久才沉聲道,“青書,當年你為你三叔盜藥受傷也是這麼說的。你當真,半點也不顧惜自己嗎?”
如何顧惜?宋青書不禁一陣沉默。他還記得幼年時,便是掉顆牙也要鬧得連太師父都來抱他哄他,可是之後呢?上一世時他服下劇毒,五臟六腑如同刀攪嘔血數升,偏偏又在病榻上得聞已被逐出門牆。一片痴心待芷若,芷若卻對他毫無情意,他要死也不來看他一眼。想他一世為人,每每總是他的真心任人輕賤死不足惜,又何需顧惜?想到此處,宋青書黯然一笑,只敷衍道:“七叔,我若當真大公無私,也不會離家出走了。事急從權!”
莫聲谷卻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出走只是因為不服你爹爹的安排?”莫聲谷與宋青書感情最深,自然明白他並非貪權好名之人。大哥將武當庶務交託給無忌,青書固然氣憤,可他一向孝順,對大哥從無違逆,斷不會因此便離家出走,令大哥憂心。
宋青書目光一縮,低下頭去不吭聲。
莫聲谷見狀也是無奈,連打也打不出來的答案,問又如何問得出?他搖搖頭,無奈嘆道:“七叔不逼你,你想說了再說罷!”
莫聲谷不再糾纏此事,宋青書也是心下一鬆,趕緊問道:“那陳友諒哪兒……”
莫聲谷見宋青書這幾日只糾纏著陳友諒不放,也是十分見疑,不禁奇道:“青書,這陳友諒與你究竟有何仇怨?”
宋青書心頭一跳,強笑著道:“這陳友諒所謀者大,又心思狠毒,若是讓他成了氣候,要收拾便難了。”他見莫聲谷還是滿面疑色,便又將上一世的記憶向莫聲谷隱約提及。“他請我來,原是說有個厲害的大仇家請我幫忙對付。可以他的心性,侄兒猜想十有八九該是他找別人晦氣!侄兒聽聞丐幫幫主史火龍身受重傷正在秦嶺一帶隱居療傷……”
“他好大的膽子!”莫聲谷霎然一驚,接著又擰起眉頭。“可以他的武功……”
“所以,除了侄兒必然還有厲害的幫手。”宋青書輕輕一笑,續道,“只需殺了史幫主,搶得降龍十八掌功法和丐幫信物打狗棒,他便是新一任的丐幫幫主了,區區一個杭州主事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
莫聲谷生性單純,一心向武,從不理這些勾心鬥角之事。如今聽聞宋青書這般與他分析,他雖覺字字在理,卻仍是微微搖頭,想是對這等汙糟事十分看不慣,不禁拉著宋青書的手殷殷囑咐道:“青書,你生性聰穎,只是這心思可別用錯了地方!否則,七叔能饒過你,武當門規也饒不了你!”
“侄兒明白。”莫聲谷這般囑咐於他,對他實有厚望,宋青書心中一熱便老老實實地應了下來。“先前侄兒與丐幫交惡,如今救了他們幫主,也算是兩清了。”說到這,他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追問,“七叔在杭州,可曾受丐幫為難?可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