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來與馮默之一同補全逍遙派劍法,武當派人人皆知,卻從無一人過問。可九陽神功顯然又有不同,宋青書氣海受損,唯有九陽神功與九陰真經的武功才能治療,張無忌與宋青書又同是武當七俠之後,身份非比尋常,馮默之與葉輕泉既然在張三丰面前提起此事,張無忌便再難回絕。
“他不是,他不是……”得聞這前因後果,宋青書霎然一驚,先前存在心頭的種種疑團終是有了解釋,立時滿額冷汗,只不住地低聲喃喃。“不是無忌,張、無、忌……”肩頭的箭傷一陣劇痛,即刻暈厥了過去。
眼見宋青書又暈了過去,幾個師弟登時亂作一團大呼小叫地要找大夫。此時天色已晚,宋遠橋不敢怠慢,竟是直接把張無忌找了來。張無忌給宋青書把過脈,將先前那位大夫開的藥方改了幾味,便向宋遠橋言道:“大師伯且安心,宋師兄只是過於疲累,並無大礙。”一邊說,一邊又微微蹙眉。
宋遠橋察言觀色,當即厲聲問道:“究竟有何不妥?無忌,你實話實說!”
張無忌見宋遠橋這般驚慌,急忙回神安慰他道:“大師伯誤會了,宋師兄確實無礙,只是無忌想到了義軍之事。”明教義軍矢志抗元,恢復漢室江山,他們雖不缺金銀,卻是急缺糧草。此事,張無忌在武當山上已與張三丰提起,救出六大派之後自然也與宋遠橋提過。武當派有如今聲勢,全賴青書苦心籌謀,是以張三丰的意思卻是要張無忌與宋青書一起商量著辦該如何資助義軍之事。“無忌是擔心,宋師兄這般傷重,這糧草之事不知何時方能處置。如今紅巾軍剛在汴梁打退元兵,正是起兵反攻的好時機。沙場之上,戰機瞬息即逝……”
宋遠橋沉吟良久,終是緩緩道:“如此,無忌你便暫代青書處置此事吧!”
宋遠橋原是謙謙君子毫無心機,張無忌會說這番話自然是早料到了他必會這般決定,可他卻仍假意回絕道:“大師伯,萬萬不可!無忌雖說是武當弟子,可如今已是明教教主。”
宋遠橋卻似早已深思熟慮才有此決定,只搖頭道:“無忌,既然你與青書同是為了驅除韃虜恢復漢室,又何分什麼武當與明教呢?一切,以天下百姓為重吧!”
宋遠橋這般說辭,張無忌再無藉口,只起身道:“大師伯教訓的是!如此,無忌便當仁不讓了!待宋師兄康復,無忌再將此事交回宋師兄手中。”
宋遠橋顯然並不在意這些,只望著宋青書沉默地擺擺手。隔了一會,他忽而發問:“無忌,你說青書與那邵敏郡主……”當年宋青書盜得黑玉斷續膏回來,曾言趙敏貌醜蠢鈍,可事實卻是她美貌如花心計狠毒。高塔之外,趙敏口口聲聲喊宋青書為“淫賊”,更顯他們的交情非比尋常。
張無忌眉心一跳,強壓下心頭煩躁,只道:“大師伯多慮了,宋師兄向來循規蹈矩。”
“循規蹈矩?”宋遠橋想到宋青書與周芷若、與趙敏之間的那點事便是一陣心煩,轉身向張無忌殷殷囑咐,“無忌,大夥公推你當武林盟主,正是因為你心存仁恕不計仇怨,日後更當謹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錯!不但武林如此,天下更是如此!有朝一日,明教定鼎天下,你若其身不正,試問如何服眾?”
宋遠橋這般推心置腹,張無忌頓時一怔,片刻後方躬身一禮,正色道:“無忌謹遵大師伯教誨!”
宋青書如此病弱,武當派上下再不敢勞動他,只令他安心休養。莫聲谷對自己這一箭傷地師侄這般厲害極是不安,他又熟知宋青書個性,知道他若是沒人看著定不會乖乖養傷,這幾日便時時在宋青書身邊照顧。有莫聲谷坐鎮,馮默之等再沒尋到機會與宋青書提及宋遠橋的決定。
卻是莫聲谷見他這幾日無精打采,心中關切,便問了一句:“可是有心事?”
宋青書懷疑眼前的張無忌不是真正的張無忌,可這種話又如何能說出口?不禁氣餒地微微搖頭。莫聲谷與宋青書相處日久,對他十分了解,當下雙眉一軒,只盯著宋青書不說話。宋青書自重生以來一向對莫聲谷從無違拗,順從七叔幾乎成了本能,一見莫聲穀神色不渝,便急忙答道:“我在想無忌……無忌他……”宋青書呆了半晌不知該如何措辭,許久才試探著道,“無忌當年離開武當不過十歲,如今再見已過去了整整十年,他……真是無忌嗎?”
莫聲谷聞言頓時深感哭笑不得,簡直要懷疑自己那一箭不是射在宋青書的肩頭卻是射中了他的頭顱,使他說出這種胡話來。“這假扮無忌又有什麼好處?更何況,無忌對咱們武當派的事這麼瞭解,便是楊不悔也認出……”
“是我糊塗了!”宋青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