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心驚,唯恐宋青書已遭遇不測。激憤之下,馮默之更是指著張無忌恨聲道:“待宋師兄的屍身也送回來,整個武當都是你的!急什麼!”雖說馮默之說完這句便被罰面壁思過,可張無忌也無法再留在武當進行改革,只得下山。哪知他剛一離開武當,不久便遇上了趙敏,接著又遇上了周芷若與金花婆婆。千算萬算,終究還是要往靈蛇島一遊!
丁敏君見宋青書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心中有氣,不禁怒道:“人是你殺的,你就撒手不管了?”
宋青書平心靜氣地望了她一眼,答道:“若不把人全殺了,他們逃脫後必會通風報信引來大軍追殺,丁師叔以為就憑我們這些人如何阻擋?如今溫臥兒這批人一去不回,汝陽王便是得知訊息再派人來也需時日。在下男兒之身,與諸位女子相處多有不便,這便告辭了!”他抱拳一禮,竟毫不遲疑地走了出去。
貝錦儀見宋青書說走就走也是一驚,丁敏君已然得罪了宋青書,她便帶著靜慧一同追了出來,疊聲道:“宋少俠,請留步!”
陳友諒見峨嵋派待宋青書這般親熱,便打趣地望了他一眼,乖巧地站到了一旁。
靜慧見陳友諒神情猥瑣,不由怒瞪了他一眼,她生性衝動易怒,只是看在宋青書的面上暫時隱忍不發而已。眼見貝錦儀向宋青書輕聲道謝翻來覆去說不到重點,她再也忍耐不住,截斷貝錦儀道:“宋少俠,我們一路自河間府輾轉來到此處,身上的盤纏已是不多,這僱傭男子扮作家人恐怕不可行,可還有別的辦法?”
宋青書被問地一愣,還未開口,便見著陳友諒已自動自發要去掏身上的錢袋。宋青書的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一抹凝光,不動聲色地攔住陳友諒,眼神向街面散漫望去,漫不經心地道:“師太未免拘泥了,這銀子嘛,滿街都是!”
靜慧聞言也是一怔,片刻後,她回過味來,幾要勃然大怒,宋青書竟是建議她們峨嵋派的弟子去做賊!“宋少俠想是與不三不四的人物混久了,怎麼自己行事也不三不四起來?”她含恨道,“宋少俠深受武當養育之恩,莫墮了武當的威名才是!”
靜慧這般指桑罵槐,陳友諒已是心中暗恨。然而不等他開口反駁,宋青書已搶先言道:“陳大哥待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峨嵋派待我如何,我更是沒齒難忘!就不勞師太牽掛了!”不知為何,宋青書近日總想起上一世的事,陳友諒於他是砒霜鳩酒,峨嵋派於他卻也不遑多讓。上一世身在峨嵋時,靜慧口上無德,每每對他冷嘲熱諷,宋青書身為男子不好與女人鬥嘴,周芷若又置身事外從不約束弟子,其餘峨嵋派的女弟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唯有貝錦儀念在往日情分,對他客氣數分。靜慧如今一無所知,他卻永生永世難以忘懷。他躬身向貝錦儀施了一禮,與陳友諒一同離去。
當晚,陳友諒沒能在先前預定的客棧歇息。宋青書辭別峨嵋派的一眾女弟子之後忽然發狂,策馬奔出城鎮。陳友諒原先猶在腹誹宋青書不解風情不懂憐香惜玉,竟置峨嵋派一眾女弟子於險境不顧,見他突然出城,又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二人騎著馬一路狂奔,直至漫天星輝,宋青書才在一處樹林深處停了下來。陳友諒見他下馬之後便靠坐一株大樹旁大口飲酒,頓時心頭火起。宋青書卻恍若未覺,只揚手將另一隻酒罈拋向陳友諒。“陪我喝酒!”
陳友諒出手接過酒罈,強忍怒氣在宋青書的身側坐下,無聲地拿自己手中的酒罈撞了撞宋青書手上的那隻。
宋青書不說話,只大口大口地將烈酒送入咽喉,由於喝地太急,竟有不少酒液潑了出來,濺溼了他的下顎和衣領。他行事這般狂放落拓,可在這溶溶冷月的輝映下,卻仍顯形貌昳麗而風韻邁達,真可謂是秋水為神玉為骨。
陳友諒一邊小口抿著酒水,一邊目光亂轉地瞄著宋青書,心底暗自盤算該如何才能令宋青書對他言聽計從。他見宋青書喝酒又急又快有心假作關心勸他兩句,然而轉念一想,酒能亂性,酒能壞事,這好酒豈不正是可趁之機?
宋青書喝了大半壇酒下肚便又停了下來,拎著酒罈的左手擱在膝蓋上,神色呆呆地望著天邊的一彎冷月,許久才極輕地說了一句:“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說完,他雙目緊閉長嘆一聲,仰頭靠在了樹幹上。
陳友諒眉峰一挑,趕忙小心翼翼地道:“宋少俠可是有何心事?”
宋青書神色冷嘲地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算什麼少俠?陳大哥若是不嫌棄,便叫我一聲青書吧。”
陳友諒瞬間便在肚裡輪過了十七八個套話的辦法,面上的笑容卻是更盛,只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