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聰明靈醒之人,一經張無忌提醒便憤然道:“教主說的不錯!若非圓真投效朝廷害死了陽教主,我教上下和睦如何能有今日禍事?”
張無忌點點頭,坦然道:“我教既然矢志抗元,與朝廷早已是不死不休!今日之事並非自圓真投效朝廷起,而是自我教與朝廷為敵起便已種下禍根!今日之後,若是我教向六大派尋仇報復,只是中了朝廷的奸計。唯有起義抗元,驅除韃虜,恢復漢人江山,化教為國,才真正算是一雪前恥!”
張無忌年紀輕輕竟有這等雄心眾人不禁一陣凜然,然而思及元廷荒淫暴虐,各地義軍四起,明教原就勢大如今又有張無忌身為教主領導群雄,化教為國卻也並非不可為。殷天正見外孫這般雄心壯志只有高興的份,當下便站出來,高聲道:“願隨教主赴湯蹈火,驅除韃虜,化教為國!”
有殷天正帶頭,眾人當下齊聲喝道:“願隨教主赴湯蹈火,驅除韃虜,化教為國!”
張無忌也不推辭,只道:“單憑本教一教之力,難以撼動元朝近百年的基業,須當聯絡天下英雄豪傑,群策群力,大功方成。是以這第三件事,我教與六大派的仇怨不妨到此為止,還望諸位既往不咎,前愆盡釋,以恢復漢人江山為念。”
此事極為難辦,是以張無忌話音方落石室內便是一片靜默,良久都無人答話。
張無忌見狀又道:“我知諸位為難,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咱們教中弟兄的個人恩怨終究比不得天下興亡百姓疾苦。”
有大義名分在,再一想張無忌所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卻也不錯,眾人便都答允了下來,只道:“教主有令,敢不遵從。”
張無忌心下一喜,抱拳說道:“各位寬宏大量,實是武林之福,蒼生之幸。”他又指著石室內的木箱道,“黃金珠寶藏於石室與糞土卻也無異,若是用來重建光明頂,縱使將整座崑崙佔了,也不過是處水陸道場不足誇耀。到不如如數取來接濟義軍,若能驅除韃虜叫天下百姓皆知我明教威名記我明教恩德,豈不是比重建光明頂更加意義非凡難能可貴?”
楊逍聽聞張無忌竟是有意要將明教積攢幾十代的黃金珠玉全數拿出來接濟義軍,頓時心下一驚,急忙勸道:“教主,石室內的財寶原是明教根基所在……”
哪知楊逍的話尚未說完,張無忌已然縱聲大笑,那笑聲慷慨豪邁至極卻又狂放威風至極。“我教素與朝廷作對,朝廷興盛則我教闇弱。治亂之勢輪迴早定,如今我等適逢其會,若不能順勢而上定鼎天下,他朝江山既定,朝廷豈能容得下我明教?楊左使,今日之勢,我明教再進一步便能登臨絕頂,可若是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我教的根基不在這間石室,卻在天下義軍百姓歸心!”
張無忌年紀雖輕卻又這般眼界見識,殷天正固然是老懷安慰,便是朱元璋、常遇春等也不得不歎服。張無忌見各宗派弟子也已被他的大手筆折服,便又吩咐羅木恩與常遇春儘快將韓山童與郭子興請回明教總壇,共商起義抗元之事。
羅木恩與常遇春俱是心眼實誠之人,明教中既然有張無忌當了教主,明教分支白蓮宗、彌勒宗、摩尼宗的大弟子韓山童、郭子興、徐壽輝尊奉張無忌之令在他們看來卻也是理所當然。徐壽輝雖心知張無忌此舉實意在收攬義軍兵權,只是他生來膽小怕事,見張無忌神功蓋世又深孚眾望也不敢與之相爭。
白蓮教的紅巾軍與元廷打了幾年,比起朱元璋等,卻是身份最低的羅木恩更清楚起義的種種門道。他當即便道:“啟稟教主,徵發大軍首重錢糧。如今有這一室財寶,義軍所需錢財當無後顧之憂,卻是糧草殊為難得。”
說到此處,縱然是雄才大略如張無忌也不免一怔,苦笑著道:“黃河連年氾濫,天下離亂已久,徵糧一事的確極難。”歷史上,農民起義軍往往被百姓稱為賊匪,正是因為義軍向百姓徵糧太多太狠竟比朝廷更為盤剝。百姓家中無糧,萬般無奈才隨了義軍造反,又豈能甘心效力?義軍失了民心,失敗也就成了必然,比如黃巢、比如李自成。
見張無忌愁眉不展,朱元璋心中一動,竟是與羅木恩異口同聲地說道:“武當!”
張無忌與楊逍等尚且懵懂,羅木恩卻已極為佩服地向朱元璋抱拳一禮,見朱元璋有意相讓,這才接著言道:“這些年武當收留眾多黃河災民,勸課農桑,已勢壓鄂湘兩地。近年來,紅巾軍多受武當資助。”頓了頓,又恨聲道,“然而此次圍攻我教,武當派亦位列其中,莫聲谷箭法超群、宋青書用兵如神,王將軍正是死在他二人之手!將軍曾言道,戰陣之上若是遇著宋青書,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