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這樣了,你想不負責嗎?程小姐哀嘆一聲,想她美貌如花明慧幹練,視世間男子為蠢物厭物。哪知天意弄人,竟是敗給這隻呆頭鵝!

待殷梨亭與程小姐二人被人發現救出已是第二日清晨,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嶺相處一夜,被救起時程小姐身上甚至還披著殷梨亭的外衣。程立言見女兒一身狼狽、殷梨亭亦是垂頭喪氣,更是氣沖牛斗,何止怒髮衝冠簡直連鬍子都翹了起來,指著殷梨亭破口大罵:“淫賊!無恥!趁人之危!”

殷梨亭不敢回嘴,被程立言罵一句便如受驚的鵪鶉一般微微一縮,雙腳偏又牢牢站定了不退一步,一副認打認罰的乖巧模樣。對著這樣的一個麵糰程立言哪裡還氣地起來,手指一轉又指向上座的張三丰,一陣心虛,再一轉指向他下首的宋遠橋。“你們武當派教的好徒弟!”

宋青書急忙上前一步擋在宋遠橋身前,賠笑道:“程叔嶽,下月初八便是黃道吉日,宜嫁娶。待下定聘書,採禮我武當當取蜀錦名緞十八匹、珠翠首飾二十八套、各色食物三十八品。”

程立言為宋青書對他稱呼的變化而怔愣了一下,而後便一挺胸膛傲然斥道:“小子無禮!吾乃宋朝理學大家程頤之後,豈容你一無名小卒胡亂攀親!”

“我六叔本是孤兒又是武人,這樁婚事原是我武當高攀。採禮再加上等走盤珠一盒,王摩詰江干雪霽圖一卷、蘇東坡黃州寒食詩帖一幅,程叔嶽以為如何?”宋青書躬身道。

宋青書如此知情識趣,程立言面上陰雲稍去,只愁道:“惜乎亂世之年親眷不存,我膝下僅有這一女,這婚事……”

“程小姐原是名門之後,我六叔乃是太師父的親傳弟子在江湖上亦是名聲顯赫,這樁婚事斷不可失禮草率,定要宣揚天下江湖鹹知,便是鄂湘兩地知府也要來喝杯喜酒!”宋青書面上笑意不減神色諂媚無比,竟是迫不及待地要將殷梨亭送出門。

“唔……”程立言滿意地點頭,“孺子可教!如此……”

“爹爹!”被冷落在旁的程小姐臉頰緋紅揚聲大叫,“這親事……”

程立言橫了她一眼,摔袖喝道:“你的親事自然是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出去!”

宋青書跟著似笑非笑地望了殷梨亭一眼,抬手一打手勢,幾名知客道童便一擁而上,將殷梨亭與程小姐一同趕了出去。

被推出門外的殷梨亭望著紫霄殿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關上,好似這樁婚事與他再無關聯不禁目瞪口呆。為何他的婚事竟要青書做主,而師父和師兄們竟都樂見其成不置一詞?程小姐卻已然鎮定了下來,拿下披在肩頭的外衣遞給殷梨亭道:“我該回去了。昨夜,多謝了!”若非昨夜殷梨亭將外衣給她披上,到後半夜又抱著她以一身內力為熔爐為她取暖,只怕她已染上風寒大病一場。

殷梨亭呆頭呆腦地接過外衣,見程小姐向他斂衽一禮後漸行漸遠,忽然把心一橫又快步追上前,攔住她道:“程小姐,這樁親事、這樁親事……我是願意的。你……”他紅著臉低下頭扯下懸在腰間的一枚玉佩遞過去,輕聲道,“這枚玉佩原是我十八歲時師父送我的生辰之禮,這些年來我無一日離身……”

程小姐心口猶如裝了一隻小兔般撲撲亂跳,許久才低聲道:“我的閨名,叫媛媛。”她緩緩伸手去接那枚玉佩,殷梨亭卻仍傻乎乎地不鬆手,只笑望著她,輕聲而甜蜜地重複著:“媛媛、媛媛……”程小姐面上微紅,此刻風清日麗一碧如洗,美人如玉君子爾雅,足可銘記一生。她忽而想起了幼時讀過的一首詩:

春日遊,妾擬將身嫁與,杏花吹滿頭。一生休。

陌上誰家年少,縱被無情棄,足風流。不能羞。

【第二部 總有那麼一個人你怎麼都贏不了】

39、武當鐵算盤

春去秋來轉眼六年過去;正如陸岷當年所料,如今武當庶務俱由弱冠之年的宋青書一手打理,宋遠橋這個代掌門雖仍掛著名;實際卻是早已脫身而出不多過問。這六年來;黃河一帶年年氾濫元廷又無所作為;如今託庇在武當派門下生存的各地災民流民已達三十萬之數,鄂中一地早已無力容納;武當的勢力範圍順理成章地延伸至湖南。這三十萬百姓有的為武當佃戶、有的在武當買下的茶園內種茶、有的向武當借貸行商;便是住地治安亦由武當負責傳授粗淺武學;使其組織隊伍自保。勢到如今;武當派在鄂湘兩地儼然已成一方割據,人強馬壯威名赫赫。而武當門下其十抽一的徵糧規矩至今不變,對託庇武當門下的茶農與商戶亦是一般善待。兩年前,殷梨亭與程小姐盟定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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