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了。不錯,這柄劍也是我同門佟林所鑄,鑄好了便留在我這裡。”
“佟林現在——”周澤楷忙問。
“他自去尋找材料,觀天下劍器,我也不知道他現下去了何處。”關榕飛道,“這劍亦是他觀雪山得劍意而鑄,雖然比荒火更堅更利,卻也有個致命缺陷——周城主可感到了?”
周澤楷此時才發覺劍上寒氣過盛,竟是凍得他手指發木。關榕飛嘆了口氣,道:“這劍是取了雪山頂上一塊千年隕鐵所冶,寒氣鑄成起便驅之不去……雖然佟林本意是給城主鑄這柄劍,不料卻出了如此紕漏,他只好將它寄在這裡。”
周澤楷沉默一晌,道:“——劍名?”
“碎霜。”
周澤楷點點頭:“我便帶走。”
沒想到關榕飛煞是堅持:“不可。這劍寒氣過盛,用得久了,必致寒氣入體、損傷經脈。我作為鑄器師,決不允許城主就這麼將它帶走。——更何況,之前或許我對這寒氣還沒法子,現在有了凝碧之精,只要加以鍛鍊,這寒氣便可收斂。”
周澤楷又問:“——如何?”
“這還需研究。”關榕飛道,又帶周澤楷重新回了地上。卻看葉修正坐在堂屋正中,膝上攤著一張地圖,看他倆回來就打個招呼:“我便說你這裡一定有劍。——如何?”後一句則是問周澤楷的。
周澤楷點點頭,道:“好劍。”
“卻有個缺陷——”關榕飛正說,葉修已起身從周澤楷手裡取了劍,剛端詳一回,就皺眉道:“——這寒氣也過盛了些。”
“正是如此,你得聽我說完。”關榕飛解說道,“碎霜,和你手中那柄千機傘三重變化,都著落在這凝碧之精上。這晶石是集天下甲乙木之氣而生,偏又生於西域火方,最是和暖,能調和諸方氣息。若能將凝碧之精析出,溶於兩柄兵刃之上,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只是,你卻不知用何火種溶析凝碧之精。”葉修道。
關榕飛也難得沉默下去,半晌才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還需細細思量。”
葉修點了點頭,又道:“我們遠來是客,又給你帶來這好東西,你總得給我們找個住處吧?”
“那當然。”關榕飛說著,叫前院學徒過來,給周葉二人安排住所。那小學徒一邊收拾客房,一邊還問葉修:“凝碧之精這種東西,你怎麼得來的?”
葉修笑答:“別人送的。”
“你莫看我年紀小,張口便騙我。”小學徒不高興了,“——這般貴重東西,那個會送人?”
“那人留著沒用,自然是給我了。”
小學徒見葉修答得篤定,最終才半信半疑道:“真的?——那你運氣可真好。”
周澤楷卻明白幾分,貼近葉修問:“陶軒?”
葉修點頭:“猜得不錯。這一枚凝碧之精,抵我嘉世十年,也算值了。”
周澤楷皺了眉頭,言語有憤憤之意:“不值。”
葉修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如此兩人便在關榕飛家裡停了三天,關榕飛各方鑽研秘籍又照著凝碧之精研究,卻遲遲沒個定則。第三日晚上葉修說:“老關啊,我們這萬里迢迢的來了,可身後還一屁股雜事,你得給我們留著萬里迢迢回去的時間啊?”
關榕飛白他一眼:“沒耐心你就去求別人啊?”不過雖是這般說,卻也皺了皺眉頭,顯然是進展不甚順利。
葉修又問:“——可還是要永凍死火?”
關榕飛搖搖頭:“再等等,再等等。”
周澤楷聽了心裡留了點神,但第二天一早驟然驚醒,卻發現葉修那柄從不離身的千機傘不知何時已經放到了自己屋中案上。他一個激靈,爬起來,抓起千機傘就去敲關榕飛房門。
關榕飛睡得迷迷糊糊,道一聲:“喊喪啊?!”
周澤楷著急,趕著咚咚咚敲門。關榕飛終於被敲得受不了,徹底爬起來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周澤楷手裡拿著千機傘。他剛說了句:“——怎麼回事?”然後忽然就反應過來,“——果然,那傢伙一個人去找永凍死火了。”
周澤楷緊盯著他,問:“哪裡?”
關榕飛也不管自己沒穿外衣,趿拉著就往堂屋走:“我去找地圖。”此時天將矇矇亮,他點了屋裡蠟燭,在架上一陣翻找,總算找出張地圖來,“——這裡。”
周澤楷凝目看,看見一張羊皮上仔細畫出附近各種山峰,又在最高峰頂之下做了記號。關榕飛也解釋道:“這是我當日和佟林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