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一啄,莫非前報’。或許,他還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法海沉默不語,東方不敗晃了晃酒碗,抵了抵他,笑意更甚:“‘難言之隱’——你不就是這麼想的麼?要不然,以你的個性,怎麼可能放走那隻牛妖。”
法海忽然搶過酒罈,又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在胃中翻騰,法海低下頭,頸上滑落大滴大滴的汗珠:“世事難測,人心更加難測。孰善孰惡,孰是孰非,根本分辨不清。”
東方不敗看他這副狼狽的模樣,不禁大笑:“世間的對錯若是能輕而易舉地分辨清楚,你們的佛祖還出個什麼家?一個小王子,發現自己手握的權柄只主生殺,無關善惡,最後,他怕了,所以才遁入空門,哈哈!”
見法海不語,東方不敗繼續大笑:“出了家,與其說是四大皆空,還不如說是萬事簡單。害怕被捲入混亂的塵世,便用一堆莫名其妙的心魔來折磨自己,自我折磨得心力交瘁,自然就不需要再去測難測的天下事了,哈哈,自欺欺人的天下人!”
“不,你錯了……”反駁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重重的喘息聲。
東方不敗頓時冷笑:“你自己都為心魔所困,自己都是莫名其妙,如何能斷言是我錯了?”
法海慢慢抬起頭,搖頭,笑了笑:“關於心魔……其實,我已經想得差不多了。”
“你說什——”正想細問,東方不敗忽覺耳側一陣勁風劃過,下意識地轉頭,便見一道雪白的拂塵飛速劃過,意識到自己受騙之時,腰肢卻依然被人攬住,而後眼前的景象一片飛轉,後背瞬間貼上了堅硬的石牆,身後再無退路——
纖長的指間隱著絲絲閃爍的銀針,可還來不及出手,唇角便烙下了一個如蜻蜓點水的輕吻,東方不敗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近在眼前的如刀劍雕琢出的俊朗的面龐,不再如初見時剛硬如刃,但是他也是第一次發現,這人眉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絲繾綣的溫柔。
看著那在牆角處相依相偎的兩人,至尊寶張大了嘴巴,眼睛一眨都不眨——忽然,腦袋一歪,眼睛一閉,念念叨叨:“裝死裝死,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法海已經移開身體,東方不敗神色極為複雜,手指輕輕撫摩著依然帶著些許溫熱的唇角——忽然出手,緊緊鉗住了法海的肩膀,眼睛眯起:“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
法海再次感到肩胛處幾欲斷裂的疼痛,卻並未皺眉,只是淡笑道:“世事無常,人心難測,若連自己都不信,那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
東方不敗似乎明白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違本心,心魔自破。”
東方不敗忽然放開鉗制,擦過他走上前,卻又回頭,挽著垂髮,眸光流轉,自生嫵媚:“那你的‘本心’是什麼?”
法海靜靜看著他,並未正面回答,只是誠然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哈哈!”東方不敗仰天大笑,“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人敢相信我,哈哈!”望著那漆黑的天空,東方不敗忽然一手拽起裝死的至尊寶,飛身躍上遠方,略側回首,悄然翹起唇角,“和尚,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可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被拎上半空的至尊寶哇哇大叫:“關~我~什~麼~事~啊,救命啊啊啊!”
法海一愣,立即追上:“你要去哪裡?”
“敢傷本座的人,本座定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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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絕對想不到,後面這一段我碼了多久——七個小時,整整七個小時!我果然是陰謀黨+JQ無能君啊,淚……
昨天的文文有姑娘喊沒聽懂,喵解釋一下:
1、 黃金法杵有兩根,襄陽王幫陽法王重造法器的時候,還私下又造了一根。原來的那根被陽法王定在牛妖天靈蓋上,私造的這根被季高送給小兔子,小兔子用來釘在陽法王背上。
2、 那個跑到藥鋪發瘋的女人是季高的黨羽,將展昭和白玉堂引到了季高安排好的宅子中,並用毒針刺傷了展昭。第二卷是雙線,明線是眾修道者對付牛妖,暗線是開封府對付季高,難免比較亂。
3、 小兔子與季高聯手,是為了向陽法王報仇。她那麼恨陽法王,是因為陽法王將她哥哥逐出師門,間接造成了她哥哥的死亡。
4、 關於仙鶴:法海跟崑崙仙翁有私交,自然認識崑崙仙翁的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