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手置於膝蓋上,袒胸露乳,笑容可掬,頗有普度眾生之像。
狼牙的強光打在佛祖的金身上,反射開來,竟像是佛祖自身在發出金光。
胖子甫一看到它,眼睛瞬間發亮:“媽呀,金子!”
吳邪翻個白眼:“庸俗。”
“不不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胖子豎起一根食指,煞有介事道,“在之前,我是金錢的奴隸,但得到這麼多金子後,我就是金錢的主人了,這分明是無產階級革命群眾畢生的奮鬥路線嘛,怎麼能說是庸俗呢?”
吳邪:“……”
他簡直要對這個見錢眼開的小夥伴無語了,非常痛心疾首地揮揮手:“滾滾滾,丫擁抱你波大臀肥的金錢奴隸去吧。”
說完又暗搓搓地低聲補充了一句:“挖了分小爺一點啊。”
奸商本性暴露無遺。
胖子大手一揮:“咱們倆誰跟誰啊,到時候我九你一就是。”
吳邪:“……”
敢情還真是分“一點”啊!還有沒有辦法愉快地玩耍了。
且說胖子得了鼓勵以及慫恿,屁顛屁顛地滾去擁抱他的“妹紙”,雖然那奴隸長得高大渾厚,膀粗腿胖,卻是個實打實的光頭男人,可見胖子雖自詡是個直得像鋼板一樣的直男,還是有彎的可能性的。
而胖子心中的斷背山就是面前那座金山,他面對著這麼一個赤裸裸地誘惑,居然還能勉強保持理性,沒有像脫韁的野狗般奔跑,更沒有急匆匆地脫了褲子與金山搞基,竟還知道一步一步且行且停地顧忌著機關,真是非常值得表揚一下。
他走了大概有兩分鐘才到達佛像面前,嘴角帶著淫笑,迫不及待地要對這個幾噸重的“奴隸”施以暴行,讓人不得不感嘆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連這樣的“妹紙”都下得去手,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他手裡拿著把刀,面目猙獰地劃開了“少女”嬌嫩的面板,而後突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過了兩秒,不由悲從中來,號啕大哭道:“他媽是鎏金的——!”
其面容之哀痛,猶如半百婦女蓬頭垢面,指著一個抱著貌美女子的男人,大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
“負心漢”佛祖依舊笑吟吟的,絲毫不介意腳上被砍了一刀。
胖子還在旁若無人地乾嚎,雖說一點眼淚沒有,但這並不阻礙他表示自己的悲憤之情,於是高大宏偉的墓室裡便久久迴響著他宛如殺豬般的嚎叫,真是餘音嫋嫋,不絕入耳。
吳邪捂著耳朵,嘴角抽了抽道:“你他媽夠了啊。”
胖子吸了吸鼻涕,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般從地上爬起來,正準備朝這邊走,好在革命同志溫暖的懷抱中尋找些許安慰,突然餘光一瞥,瞧見他剛剛割開的那一小塊口子,腳步頓了一頓。
吳邪疑道:“怎麼了?”
胖子又盯著那地方看了半晌,“靠”了一聲,說:“奶奶的,這老和尚是活的嗎,傷口還會流血?!”
吳邪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話題中回過神來,兀自黃爆道:“廢話,破處當然會流血了。”
眾人:“……”
胖子抹了把臉,誠懇道:“汝乃一代重口之宗師,吾輩誠不如也,懇請賜教。”
吳邪囧然,黑瞎子卻來了興致,玩笑般拍了拍他的肩,恬不知恥地道:“此子師從不才在下我,汝若有意,不若拜我為師。”
胖子從善如流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黑瞎子說:“快快請起。”
胖子說:“師父,不知今日都學些什麼?”
黑瞎子捋了捋並不存在的山羊鬍,裝模作樣道:“今日嘛,就學如何破處。”
吳邪:“……”
他突然有種會被嘲笑一輩子的趕腳。
解語花圍觀完這場鬧劇,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遺傳下來的眼疾,不然怎麼總是識人不清、交上一群齊葩呢?
鑑於周圍的人都很不靠譜,他便只有嘆口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地踱步到那佛像面前去看。
那彌勒腿上被割開了一條近一尺長的溝痕,胖子下手毫不留情,顯是打算把對方膝蓋以下部分全部打包帶走,當然了,如果他能背得動的話肯定不介意把整座佛像都給搬家裡去。
也幸虧他沒那能耐,不然搬回去才發現是鎏金的,多半得氣得心臟病發作。
只見那溝痕之間是光滑的銅面,在手電的光芒下宛如明鏡,但表面上卻是漸漸浸出星星點點的血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