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法,或者一些簡單的提神藥方。有時張無忌提一些奇問怪想,也頗能觸發胡青牛以前從未想到的某些途徑。他初時打算將張無忌治癒之後,便即下手將他殺死,但這時覺得這少年一死谷中便少了唯一可以談得來的良伴,倒不想他就此早愈早死。
張無忌當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已變了多次,自己的小命也無形中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只是喜滋滋地抱著那些學到的東西去找宋青書。宋青書的確對於他口述的那些醫經頗感興趣,他身上畢竟還有個調製“黑玉斷續膏”的任務,也就順水推舟研究起記憶中那張殘缺的藥方來。至於張無忌除了複述醫書之外,為何會突然孜孜不倦地給他按摩、敲打穴道以放鬆,或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草茶來,他只道是對方親近他的做法,不但不排斥,反而心中隱隱有著微妙的喜悅。
自那日陳一建見血昏厥後,宋青書就再度掌握了身體的主權。胡青牛這裡作為醫館,自然少不了前來求醫的患者。江湖人所受又大多是皮外傷,這使得陳一建幾乎一直處於昏睡當中,每每醒來不久,就會再度因為刺激暈倒。這看在張無忌的眼中,還以為是自己的治療初見成效,不由得越發樂於此道,天天變著法子去給師兄“治療”。
作者有話要說: 咳,其實我上一章說的是反話來著,對於一建童鞋的遭遇,我絕對是幸災樂禍較多啊!望天
多謝蘋果醋親抓蟲
☆、第三十九章:春花秋月起
如此過了數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發覺,張無忌無名指外側的‘關衝穴’、臂彎上二寸的‘清冷淵’、眉後陷中‘絲竹空’等穴道下針後竟是半點訊息也沒有。胡青牛潛心苦思,使了許多巧妙方法,始終不能將張無忌體內散入三焦的寒毒逼出。連續施了了十多日針灸,累得他頭髮也白了十餘根。
張無忌見他勞神焦急,十分苦惱,心下深為感激,又是不安,說道:“胡先生,你已盡心竭力為我驅毒。世上人人都要死的,我這散入三焦中的陰毒驅除不出,那是命數使然,你也不必太過費心,為了救我一命而有損身子。”
胡青牛哼了以聲,淡淡的道;“我幾時要救你性命了?你瞧不起我們明教、天鷹教,只是我治不好你,未免顯得我‘蝶谷醫仙’無能。我要治好你之後,再殺了你。”他對那日宋青書所言顯然耿耿於懷,即便知道那人只是激將之法罷了,仍舊忍不住在意。
張無忌打了個寒噤,聽他說來輕描淡寫,似乎渾不當一回事,轉念一想,卻又釋然:“我看我身上的寒毒終是驅除不掉,你不用下手,我自己也會死的。不過胡先生,此言萬勿再提,你救我之恩無忌銘記在心,這條命你要拿走自然也是應當,可我不想娘和師兄因此而記恨,不如就當我病死最好。”
他這一番話若成人說來,少不得會被曲解為隱含威脅,但胡青牛和他相處這段時日,知曉他赤子之心,的確不想母親和師兄為難,心有所感,不由望著庭外天空出神半晌。
張無忌還道他依舊在意宋青書名門正派的身份,想了想又道:“至於我師兄,先生不必過於介懷,什麼正道魔道,在我看來,都是習武之人。大家學武功,不都是為了打死別人麼?魔道殺人,正道也殺人,在這一點上,沒有誰更高尚。”
少年這番話戳中了胡青牛心窩,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滿臉赤誠的少年,聽他此番話,顯然心中對名門正派也是有所怨氣的。片刻後他悠悠的道:“我少年之時潛心學醫立志濟世救人,可是救到後來卻不對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過來狠狠的害我。有一個少年,在貴州苗疆中了金蠶蠱毒,那是無比的劇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臨死之前身歷天下諸般最難當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盡心血救了他,和他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又把我的親妹子許配給他為妻。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親妹子!”
張無忌見他臉上肌肉扭曲,精神極是苦惱,心中油然而起憐憫之意,暗想:“原來他生平經歷過不少慘事,這才養成了‘見死不救’的性子。”問道:“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是誰?”
胡青牛咬牙切齒的道:“他?哼,他便是華山派的掌門人鮮于通,名門正派中鼎鼎大名的首腦人物啊!”
張無忌雖然沒見過鮮于通,卻也聽過華山派的大名,驚訝之餘不由道:“你怎不去找他算帳?”
“自然去過。”胡青牛嘆道:“我前後找過他三次,都遭慘敗,最後一次險些命喪他手。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機智絕倫,他的外號便叫‘神運算元’,我實在遠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身為華山派掌門,人多勢眾。我明教雖然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