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也未定,我現在把這個選擇交給你,去還是不去,由你來決定。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沒有二話。”
袁朗一直安安靜靜地聽鐵路說話,他的眉毛微微地皺在一起說:“大隊長,你急急忙忙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選出不出這個任務?”
是啊,這哪裡是什麼選擇?原本就知道他會如何去做的時候,還叫選擇嗎?鐵路看著他,眼神有說不出的柔和:“先說任務,告訴我你要怎麼做,還有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袁朗不禁心中一動。
他看著鐵路,揚了揚眉,笑了,目光銳利無比,就像一柄淬礪了很久的利劍,如今出鞘而鳴,光華四射,正要試一試鋒刃。
鐵路很平靜,他拿過桌上的煙盒,順手扔給袁朗。
袁朗接了煙愣了一下,又看了鐵路一會,終於說:“大隊長,到底是什麼任務?我為什麼覺得你今天這麼奇怪啊?”
鐵路看著袁朗,太多的往事一下子堵在嗓子眼,他不知道要先說哪一個;太多的情緒在他心裡翻湧在一起,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還真是藏著掖著成習慣了,如今面對著袁朗,想說點什麼,居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正在這個時候,他桌子上的紅色電話終於響了。該來的還是來了,連時間都不差分毫。鐵路吸了一口氣,按下擴音鍵,和袁朗一起聽。像他所預料的一樣,真的是軍區參謀部的電話,再次給他們安排任務。
武警某部某中隊的三分隊在五號地區執行任務,掃除一夥小股的軍火販子,目前已經和總部失去聯絡十三個小時了……同樣的細節,還是那個秘密基地,失蹤的戰士,人質,搗毀軍火集散地,直升飛機下午2:00出發……一點都沒有變化,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
掛了電話以後,鐵路顯得很鎮定,問:“你都聽明白了?”
袁朗說:“聽明白了,好像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危險吧?”
鐵路站起來,手放在袁朗的肩膀上,眼睛彷彿深不見底,往日的威嚴,平和,鎮定全都消失不見,這一刻,如同裸裎相對,所有的情緒都那樣清晰地暴露在袁朗的面前:“真的很危險,危險到我非常想派別人去,把你留下。”他的聲音有一點控制不住的顫抖,他看著袁朗的眼睛繼續說,“說,你有什麼要求?”
“什麼都能說?”袁朗抬起頭,眼睛緊緊盯著鐵路。
鐵路覺得他的目光把自己的心都看穿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不管什麼都可以說。”他緊緊抓著袁朗肩頭,不捨得鬆開,頭點得很痛快。
袁朗一把握住鐵路放在他肩上的手,說:“那你等我回來?”他眼睛裡含著無盡的期盼。
鐵路深深的看著袁朗,終於臉上顯出一點溫柔神色,他輕聲卻毫不遲疑地說:“我答應你!”
袁朗盯著他:“我說的不是要你做我的隊長,等我完成任務回來。”
鐵路反手握住袁朗的手:“我等你,不做你的隊長。”
一股近於驚顫的喜悅瀰漫他全身,袁朗眼中的笑意猶如春水一般,臉上好像都發著光,鐵路看著他,眼睛再也不捨得移開。
兩個人靜靜地握著手,誰也不想鬆開。
過了一會,袁朗才戀戀不捨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向鐵路敬了個禮,說:“報告大隊長,我保證完成任務,帶著我的兵一個不少地平安回來。”轉身就要出門。
“袁朗,”他一時衝動,喊住他。
袁朗轉過身問:“還有什麼事?”
鐵路做了一件自從看見袁朗就一直想做的事,他張開雙臂,緊緊把他抱在懷裡。
不管那一次一次是真實還是夢境,他都感覺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思念早已經失去控制,瘋長成滿布的荊棘。往事則是夢魘一樣的沼澤,他早就陷於沒頂,只有他才能把他拉上來。他不能讓他再次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他不想再次穿越人海找到他,而他們已經形同陌路。他不願看到他眼睛裡沒有了那飛揚的神采,他最珍惜摯愛的人消失了蹤跡。
鐵路狠狠地擁抱著袁朗,恨不得把他揉到心坎裡面,他有點近乎粗暴地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感受著袁朗身上熱切的生命,聞著他熟悉的氣息。臉頰挨著他硬硬的短髮,溼潤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頸邊。
鐵路一下一下撫著袁朗的後背,聲音輕柔得好像嘆息,卻一字一字清晰無比:“ 袁朗……”
再沒有比此刻他懷抱中真實的,溫暖的袁朗更重要的事了,這樣的溫暖讓他留戀到無法自拔。
不管這一切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