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拓搖搖晃晃的推開十束站了起來。
“或許尊大哥的火焰錯了,我其實根本就不適合這種火焰,也沒有資格站在尊大哥身邊……我一直以為,那種接近失神的狀態我已經完全壓抑好了,五年了!整整五年都完全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在得到力量的現在……卻完全一抑制不住?這說明什麼?……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被赤之王的火焰承認啊!”
“我……真的很崇拜尊大哥,他的那種……心靈的強度,是我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然後搖搖晃晃的轉身離開……周圍流血倒下的人們,四周被灼燒的焦黑的大地,無一不把多年前就埋在心底深處的那道傷痕惡狠狠地又挖了出來,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強硬的撕裂,再次豔豔的鮮血淋漓……疼痛又自行慚愧的讓他自己都無法原諒!
“彌拓。”十束保持著半蹲在地上的姿勢,抬起未受傷的那隻胳膊拽住彌拓的袖子。
彌拓的腳步頓了一下,頭動了動,似是想要轉過去,但最終……還是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沒有回頭,聲音中帶著壓抑的嘶啞:“…學長……你…”
“——小學弟你太不負責了,無論你想要幹什麼,起碼要先幫我把東西撿起來然後送我去醫院吧!”
…咦?
十束的聲音透過流動的空氣進入腦海進行解析,猛的就讓大腦完全的一片空白。
這、這個進展是不是哪裡不對?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些什麼沒關係鼓勵之類的話然後開啟聖母治癒模式的嗎!
十束又加大力度握住彌拓的肩膀站了起來,映入彌拓眼裡的就是自家學長那一臉痛苦難耐甚至還有埋怨的神色:“我說你啊小學弟,還不快點送你的學長去醫院?胳膊被這麼劃了一大道傷口,真的很痛的好不好!要是流血過多而死掉了怎麼辦!”
彌拓呆呆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學長?”
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是不是……串錯場了=口=?!
面對小學弟的驚愕,十束卻只是伸出食指,然後狠狠彈了一下少年的腦袋,那語氣帶著明顯作為長輩的質問:“學長?如果還當我是學長,就趕緊送我去醫院!還有接下來幾天HOMRA的事物彌拓你都要替我負責,就當做是現在你反應遲鈍浪費我時間的代價!”
“可、可是……”
…我前面說的什麼學長你都一點也沒有聽到嗎!這種突然間時空跳躍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十束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柔和而充滿包容,就彷彿剛才彌拓說了什麼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不,並不是忽視,這種感覺該怎麼說,學長笑嘻嘻的就化解了別人的焦躁不悅和惡意,甚至會讓當事人覺得他的焦躁不悅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很重要的同時也似乎根本無足輕重……?
不行!為什麼他的國文這麼差!完全就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現在的心情好嗎!
“怎麼了啊?”十束面露不耐的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還在流血的手臂,“小學弟,你真的想要我就這麼一直痛下去嗎?這裡這裡~還在流血真的很痛唉!”
……沒有刻意的掩飾和偽裝,十束多多良的神情是全部發自內心的真實。
什麼東西崩塌了。
心裡倏地輕鬆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全部都說出來了。
但同時,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因為面對著學長,突然就覺得自己剛才的那些情緒,似乎根本就無關緊要…?
為什麼要在意?為什麼要糾結?那些和現在的狀況有關係嗎?他又是在苦惱困擾什麼?為什麼突然間,又好想哭?
……該死的!真的變得跟水樹說的一樣成了愛哭鬼嗎!那實在太丟臉了他都15了好嗎!
為了掩飾,彌拓抬起手揉了揉剛才被彈過的額頭,但同樣抬起的胳膊卻是實實在在的遮住了雙眼。
學長這時候輕輕揉頭的手,和溫柔的話,彷彿就要打破最後一道防線。
“想哭就哭出來吧,完全發洩一次也好。”
十束又突然開口,語氣平和,與剛才催促著趕緊去醫院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都說過好多遍了,做人自信一些啊彌拓,對KING有信心一些,對草薙哥有信心一些,對我有信心一些,對吠舞羅有信心一些,當然最重要的。”十束的雙手穩穩的拍在彌拓的肩上,咖啡色的雙眼中是讓人不由去追隨的光芒,像是燃燒著的火焰灼熱無比,可卻並不會把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