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為什麼偏偏是李土?還好法則扣損的只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力量,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殺了李土……
這是在逼他離開嗎?因為他的存在影響了既定的軌跡?雖然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白沉的大腦卻異常清晰……
他早就習慣疼痛了,這點程度對他來書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恐怕撐不了幾天了,在這之前,必須先救出閒,還要阻止李土繼續殺人。
他需要力量……足以他完成這兩個目標的力量……
腦海中有個人影迅速浮現,他用盡了身上最後的力氣,艱難地開口道:“黃……梨……
遠處,黃梨的瞳孔猛然驟縮,因為白沉的身體裡有著他的鮮血,所以他能隱隱感受到白沉此刻的痛苦……
感受到了來自於白沉的呼喚,黃梨立刻用純血種的特殊能力,趕到了玖蘭家。他沒有隱藏自身的氣息,自然驚動了李土。
不過趕在李土之前,黃梨就先找到了白沉,當看到床上虛弱的身影時,黃梨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彷彿停止了跳動。
恍然間,他想起了白沉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語……
【於是,這個世界將不再有色彩,落下的櫻花是黑白的,眼前的美景是黑白的,眾人臉上的笑容是黑白的。】
如果失去了白沉,或許……他的生命中又將再次恢復黑白的畫面……不願去想,甚至不敢去想……
黃梨立刻抱起了床上的白沉,把脖子湊到了對方的眼前,他伸手輕撫著白沉漆黑的髮絲,眼神溫柔而深情……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只是純粹的黑色,卻讓他感受到了斑斕的色彩……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尋的東西嗎?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抱歉,每次見到你,我都是這個樣子……咳咳……”白沉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別說了,快喝吧。”黃梨垂下了眼簾,掩藏住了溫柔之下深埋的悲傷。哪怕是再一次吸食他的血液,他也知道白撐不了多久了,對方恐怕也深知這一點吧。
“謝謝你,黃梨。”白沉摟/住了黃梨的脖子,用利牙刺破了對方的面板,大口的吞噬著黃梨的血液。
黑色和淺色的長髮交織在一起,兩人的姿勢曖/昧而親/密,由於剛剛呼吸困難時的拉扯,白沉的和服領口敞開,幾乎快露/出了大半個肩膀。
黃梨的視線不自覺的微微向下,從他的角度,甚至可以隱約窺見對方鎖骨下的淡粉色,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眸色也不斷加深,他不自覺的加重了抱住白沉的力道。
另一邊,李土也正好趕到了白沉房間的門口,因為白沉辭退了所有的傭人,他的門口沒有任何人把守。
李土感受著房間內那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和血腥味,立刻用蠻力開啟了房門,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李土的瞳孔在瞬間變得通紅,他握緊了拳頭,褐色的眼眸中彷彿醞釀著最瘋狂的暴風雨。
白沉這時也感受到了李土的到來,他抬起微微有些變紅的眸子,淡淡的掃了李土一眼,不過卻並沒有停下吸血的動作,他知道黃梨也發現了,如果李土有異動,黃梨應該會出手的。
不過……以李土的性格,應該不會直接對黃梨出手,黃梨的壽命比李土長太多了,現在的李土還不是黃梨的對手。
直到吸完血,白沉才稍稍恢復了一些力量,他看著黃梨脖子上還在不斷滲血的牙印,非常自然地伸出舌頭輕/舔了兩下。
這個舉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他的唾/液有癒合傷口的力量,所以每次吸完血,他都會做這樣的動作,未免多餘的血液滲出浪費。家裡每個被他吸過血的女僕都知道這件事,當然,黃梨也清楚,但是……李土卻並不知道,白沉這樣具有挑/逗意味的舉動,更是令他坐實了之前的猜測。
李土的雙眼閃爍著愈發深紅的暗芒,他睜大了眼睛,彷彿要把這一幕牢牢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憤怒,痛苦,震驚,所有的一切都瘋狂的交織在一起,彷彿灼傷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知何時,緊握的拳頭滲出了鮮血,可他卻好像感受不到這樣的疼痛,整個大腦都在叫囂著唯一一個瘋狂的念頭……殺了眼前的這兩人!
可是最後,身體卻先於理智,遏制了他這股暴/虐的衝動……
不,現在還不行,他不是黃梨的對手,更何況叔叔剛剛才補充了血液,他不可能一次贏得了兩個純血種……
真是可笑……李土捂住了臉,明明都這種時候了,他卻還是記得白沉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