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野心很大。”
仲謀手支著下顎笑起來:“你的野心是什麼?”
子敬嚴肅地答道,“輔佐能成就霸業的君主。”
“你真認為有可能嗎?”仲謀不笑了。
“帝國已經衰弱,皇帝失去威信。每個人都可能成為君王。”子敬看著他,“您已經擁有江東,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除非您不想。”
“既然每個人都可以,我怎麼會不想?”
“您敢嗎?”子敬問。
“子敬,回答敢的不是死人,就是快死的人。”仲謀拉起他的手,輕輕握住,“所以我不回答你。”
從總督府出來天已傍晚,子敬將飛行器調到自動導航,然後開啟通訊器。
“我和總督談過了。”子敬說,“他比你說的還要野心勃勃。”
“仲謀是孫家人。就算現在看上去再像貓,骨子裡也是隻幼虎。”
“孫仲謀變了很多。你也變了不少,公瑾。”
“是嗎?”對方不以為然。
“整天愁眉苦臉的都不像你了。當初帶人來我家時臉上寫著'不給我就搶'的周公瑾哪裡去了?”
“沒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
“離開他很難受吧?你在柴桑的那個情人。”
“和他的痛苦相比,不值一提。”
“在巴丘有沒有想過他?”
“每天。”
“……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是在折騰他還是在折騰你自己。”
“子敬,如果能得到他的原諒,我想重新開始。”
“你回柴桑後見過他了,對嗎?”
月末,子敬被正式任命為副參謀長,為仲謀制定新的戰略計劃。
自從回到總督府,仲謀就很少有機會見到公瑾。公瑾和子布一樣在有公務的時候過來。只不過公瑾來的比子布少,說的話也比子布少。之前發生過的事他們誰都沒提。
軍事會議只召集了幾個高階軍官。仲謀特意提前趕到指揮部,公瑾有早到的習慣。子明也來了,正對公瑾講他在古靈精怪研究社的見聞。子明講得一點也不好笑,可公瑾笑了。從巴丘回柴桑以後,仲謀就沒見公瑾這樣笑過。子明總有本事讓公瑾高興。
子明看到仲謀,誇張地睜大眼,“總督大人,您的眼眶怎麼這麼黑!?”
“最近胸口悶,睡不好。”
“不會是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子明偷偷瞥了瞥仲謀後面。
“子明,被迴歸教洗腦了?”仲謀敲著桌子威脅道,“再妖言惑眾我送你去甘棠。”
“大人,冤枉啊!”
***
在子敬的建議下,搜捕迴歸教成員的計劃被暫停。沒過幾天,柴桑的小巷裡又開始放他們的宣傳錄影。公瑾拿著記事簿走進書房時,窗外迴歸教的電子橫幅正被兩個飛行器拉起來。
“你相信神明或者詛咒嗎?”仲謀靠著書桌問。
公瑾瞥了眼窗外,搖了搖頭。
“公瑾,如果有個人要害你,不論他是誰,我都會把他找出來。”
“別擔心,不存在那樣的人。”
“他在。而且他一直跟著我,我能感覺到。”仲謀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的掛墜,將它繫到他頸後,“這是我從一個巫師那裡拿來的隕石碎片,它能保護你。”
公瑾把它取下來,掛到仲謀脖子上,按著他的肩膀說,“讓它保護它應該保護的人。”
恆星隱沒到地平線下之前,混亂街區的酒店裡正人聲鼎沸。過度安靜會讓仲謀感到不安,而對普通人而言過於喧鬧的環境會讓他更冷靜。
公瑾脫下外套坐到他旁邊,“怎麼選這裡?”
“別家的酒比不上它的烈。而且我一直嚮往這樣的地方。”仲謀說,“很自由。”
幾張舊木桌被拼在一起,在看熱鬧起鬨的旁觀者組成的人牆裡,圍桌坐著幾個賭博和斗酒的男人。仲謀舉著杯子喝了一大口酒,指著吵鬧的人群笑說,“我們也賭一把怎樣?”
“你想怎麼賭?”
“你從那群人裡隨便挑一個,我來和他比掰腕子。如果我贏了今晚你就陪我。”仲謀曖昧的伸手去拉他的衣領,貼到他耳邊說,“我要怎樣你都得聽我的。”
公瑾託著腮望著他笑,“行,就那個。”他指向人群裡手上有疤的男人。
“一點也不肯放水啊。”仲謀瞄了眼那人手臂上糾結的肌肉,嘀咕道,“就算你自己上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