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守著媽媽……”他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氣力,就像瀕危的動物,細小又絕望,還帶著微微的乞求。
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金南允心中不忍,轉著輪椅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尹載鎬走過去,拉著金嘆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溫聲安慰:“別擔心,主刀的金在俊醫生是大韓民國最優秀的心內科教授,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金嘆點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尹載鎬握住他發著抖的手,沒有再說話。一時間,走廊裡靜寂無聲,只剩牆上的電子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去,12:45,“手術中”的燈牌終於滅了,手術室的大門開啟,護士推著呈昏睡狀態的韓琦愛出來了。
“媽媽!”金嘆急忙衝過去,緊緊握住韓琦愛的手,跟著往加護病房去了。
尹載鎬也在韓琦愛面上淡淡掃了一眼,轉而問醫生:“金教授,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
金教授疲憊的笑著說:“目前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急性心肌梗塞極易復發和惡化,術後的調養十分關鍵,切忌過度勞累和情緒激動。”
尹載鎬點頭稱是,目送金教授走了。
金南允一直在旁靜靜聽著,等醫生走了,命尹載鎬推自己到僻靜處,沉聲說:“阿元已經去釜山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替他守護好社長的位置,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會長。”尹載鎬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
“濟州島度假村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因為崔代表正在接受調查的關係,宙斯酒店現在群龍無首,事情進行的很艱難。”
金南允沉吟了一會,說:“既然如此,可不可以推翻現有的合作案,重新尋求合作伙伴?”
尹載鎬為難的說:“因為合約已經簽署,如果現在毀約的話,違約金方面恐怕……”
金南允會意,沉聲說:“崔代表怎麼會突然被調查?以他的精明,按說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約是百密一疏吧。”尹載鎬眼神微有閃爍,低聲答。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半晌,金南允微嘆一口氣,說:“總之,你多費些心吧。”
尹載鎬應了聲“是”,恭敬的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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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檢察院。
透過李孝信的關係,崔英道好不容易才見到崔東旭。
他依舊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坐在崔英道的對面,把腰板挺得筆直。他想要無聲的告訴崔英道,他在這裡很好,不要擔心他。可是,眼睛裡密佈的血絲、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出賣了他。
父子二人相對無言。對立了太久,讓兩個人早已忘記了和平相處的方式。問候,傾訴,安慰,關心,這些於常人來說分外普通的事情,到了他們這裡,卻成了極為艱難的事情。
可是,這來之不易的會面實在太過珍貴,崔英道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掉。鼓起十二分的勇氣,跳過那些互訴衷腸的溫情,崔英道開門見山的說:“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崔東旭搖搖頭,說:“事已至此,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商場如戰場,你敗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現在最關鍵的事情,就是要守住宙斯酒店。我短時間內是出不去了,這件事情,只能依靠你。”
崔英道猶豫:“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崔東旭截斷他,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一往無前的往前衝。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樸律師幫忙。樸律師跟了我二十年了,是整個宙斯酒店裡唯一一個你可以無條件相信的人。”
崔英道點點頭。
沉默再次籠罩下來。
半晌,崔東旭低聲說:“Esther李……”
崔英道抬頭看了他一眼,遲疑了兩秒鐘,正要開口,卻再次被崔東旭笑著截斷:“她已經發布瞭解除婚約的宣告吧?”
“你怎麼知道?!”崔英道大吃一驚。
他太不瞭解自己的父親了,他不知道崔東旭是多麼精於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只消一個表情的變幻、一個眼神的流轉,便可以看透對方的心思。
“果然。”崔東旭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崔英道問:“你不恨她?”
崔東旭反問:“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