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嘆疑惑的接過來,紙條上只寫了兩個字:等我。
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走,金嘆跌坐在沙發上,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哥哥一定是走了,去了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可是,哥哥為什麼要走?
股東大會!
他竟然忘了,昨天是選舉新社長的股東大會。如此看來,哥哥定然是輸了。
金嘆急忙掏出手機給金元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又打了幾次,依舊沒有人接。頹敗的收了手機,又把那張紙條好好的收進口袋裡,迅速離開了宙斯酒店。
看來,他只能找金南允確認了。
金嘆到家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韓琦愛一看到他,滿是血絲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揪住他就是好一頓捶打:“臭小子,你死到哪裡去啦?我等了你整整一個晚上,打電話也沒有人接,都快擔心死了。”
金嘆正心急火燎的,一把握住韓琦愛一個勁兒往他身上招呼的手,急聲問:“爸爸呢?爸爸在哪裡?”
韓琦愛恨恨的看著他,說:“在書房呢!”
金嘆丟下韓琦愛,急忙往書房去了。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金南允正坐在書桌後面,一臉凝重的翻看著什麼。
“你把哥哥弄到哪兒去了?!”金嘆開門見山的問。
隨後走進來的韓琦愛臉色大變,沒等金南允開口,斥道:“混小子!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怎麼和你爸爸說話呢?!”
金南允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從手中的檔案裡抬起頭,淡淡的反問:“他不是在宙斯酒店嗎?”
金嘆說:“我已經去看過了,他老早就已經退房了。”
金南允滿意的笑了笑。不愧是他金南允的兒子,竟然這麼快就行動起來了。
“那麼,他現在應該在飛往釜山的飛機上了。”金南允重新低頭審視手中的檔案,緩聲說。
“釜山?!”金嘆吃驚的問:“哥哥為什麼會去釜山?”
金南允臉上有一閃即逝的笑意,淡聲說:“成王敗寇,他輸給了我,就要服從我的安排。我讓他去哪兒,他就得去哪兒。”
“你怎麼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哥哥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嗎?”金嘆氣的口不擇言:“別忘了,你在是帝國集團的會長之前,首先是一個父親。你愛不愛我都沒有關係,因為我還有媽媽,媽媽會愛我。可是哥哥……哥哥他只有你。你要是不愛他,還有誰會愛他?”
韓琦愛又是生氣又是害怕,扯住金嘆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拉:“你瘋了嗎?!這是你能對爸爸說的話嗎?快跟我出去!”
金南允沉默了一瞬,沉聲開口:“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難道只有成天掛在嘴邊上的愛才是愛嗎?膚淺!每一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不一樣,這就是我的方式。”
金嘆掙脫韓琦愛,冷笑著說:“你不說出口,哥哥怎麼會知道?愛,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說出口。”
金南允的聲音冷下來,說:“不要自以為是!阿元的事情,你要引以為鑑。不要妄圖挑戰我,否則……”
“否則什麼?”金嘆冷笑著打斷他,說:“你也要把我流放出去,是嗎?”
金南允沉聲說:“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你多厲害呀,放眼整個大韓民國,應該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吧?不過,用不著你流放,我自己走!”說完,金嘆轉身就要走。
韓琦愛大驚失色,一把從背後抱住他,慌亂的說:“你哪裡都不能去!我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我就……就死給你看!”
金嘆掰開她箍在腰上的手,大聲說:“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哥哥!我要陪在他身邊!”
韓琦愛死命抱住他不鬆手,恨聲說:“你把他當哥哥,可他有把你當弟弟嗎?五年前,他逼著你去美國的事情你都忘了嗎?那時候你才十三歲,就要獨自一個人去異國他鄉生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那五年,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圓了。你就不能讓媽媽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嗎?阿嘆,別鬧了,就當媽媽求你了,好不好?”
金嘆心中有些酸楚。他知道媽媽過得不容易,全指望著他有朝一日能夠繼承爸爸的事業,擺脫小三的身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可是,他現在心裡全是金元,什麼都阻擋不了他去往金元身邊的決心。
金南允看不下去了,怒聲說:“你讓他走!我倒要看看,離了我,他能活出個什麼樣子來!”
韓琦愛早已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