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胖子給小劉做思想教育,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心話說你們這是半斤帶八兩,五十步笑百步,你們倒沒說這公主是還珠格格投胎的呢!可仔細一想又不太想笑了,這裡的情況真的太奇怪了,他們的說法沒準還真有用。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犯嘀咕:“你們說……會不會到時候咱們棺材沒找著,倒見一骨灰盒放在那兒啊?”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天真小無邪,我告訴你,別觸老子黴頭。這他孃的要真是個骨灰盒,那老子不就白來了,什麼明器都落不著!?”
我一把抹掉胖子噴到我臉上的吐沫星子,剛想對他發飆,就聽旁邊的老薑說:“這個,不是任何陣法,就是個迷宮。”
“啊?”我一下有點沒太反應過來。
“我說……”老薑有點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就是個普通的迷宮。小孩玩的那種。”
“啊,合著您老的意思是說……他們建了這麼大個宅子,沒按著風水位,也沒弄成什麼陣,就是隨便建了個迷宮,給小孩玩的?”胖子覺著不可思議地嚷嚷起來。
老薑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接著又說:“也許他們還有什麼自己的用意,不過絕不是像你想的,是個什麼陣法。”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多了,至少走起來的路線沒那麼多限制。
對這宅子的討論成果甚微,我們就安靜下來默默吃東西。能比較安全地活動的時間只在日落之前,我們需要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地探索這個地方,並找到下一個安全的宿營地。
收拾好了東西,還是由我帶路,繼續在這個地方前進。潘子帶來的那群人見了屋子就想進去看看,搜點東西出來,他罵了好幾回也不見那些人收斂,胖子就皮笑肉不笑地說:“讓他們搜吧~有他們中招哭的時候!”那三個人仍舊不以為意,自顧自地一間間翻找。這樣一來就嚴重影響了我們的進度,時間一長我也有點不耐煩了,尋思著要不要告訴他們那個“待緣樓”的事情,讓他們自動放棄這些“芝麻”。但轉念又一想,一是我們在鬼打牆轉了那麼久都沒見過這地方,只有跟小女鬼去過一次,我還真未準就能找得到,二是那個地方放了那麼多好東西,我就不信附近會沒點防備,我們過去恐怕是凶多吉少的事,也就只好忍了。媽的,難怪他們進來幾個小時才走進那個花園。
悶油瓶對這些沒興趣,就坐到廊子裡望天去了。胖子和潘子在冷戰,連每次的拌嘴都沒有了,安靜得讓我不適應。我只好也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繼續研究這裡的字畫。
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裡長廊上的畫就像是墓室裡的壁畫一樣,是記敘著主人一些生平的。而且我不得不說這裡的畫面保留得實在太完好了,暴露在空氣中數百年依然無礙於辨識,從表面的光澤來看應該是塗過桐油一類的東西作為保護層了,讓我都想揭兩塊回去留作紀念了。
比如眼前這一幅,在講賞花。一群人圍坐在院子裡,有點心有茶,談笑風生。就是這院子有點眼熟……靠,這不就是昨天晚上鬧生化危機的那個地方嗎!?難不成這院子不是個機關,而是他們平時生活場景的一部分?他們明知道地底下埋著什麼還能吃得消喝得下?我不可思議地搖搖頭,趕緊去看下一幅。這一次應該是清明前後的事情,畫上的人面前擺著供桌、火盆,顯然是在祭奠些什麼,不過可惜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我一幅幅地看下去,開始慢慢地被畫上的內容所吸引。和一般的墓室壁畫不同,這些畫面不是在歌功頌德或者記載生平大事,反而淨是些柴米油鹽,嬉笑怒罵,雖然不連貫,但是漸漸地也能看得出他們的生活情態,彷彿一幅畫就能帶出一段小故事。只不過我看了這麼半天,還是沒能找出那個公主到底是裡面的哪個人。倒是有兩個白頭髮的人讓我留意了一下,因為看身形和麵貌似乎都不老,卻頂著一頭白髮。難道是少白頭?還是白化病?
突然,一幅畫令我全身一震,登時就覺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到頭頂,頭髮都炸起來了。那上面畫著幾個孩子嬉戲的畫面……其中一個手裡捧著一面鏡子坐在那裡……而另一個拋著錦緞繡球玩的……不就是那個小女鬼嘛!
我慌忙回過身,想叫悶油瓶他們過來看。我的推測對了,這就是記錄墓主生平的!誰知身後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我這才發現我剛才看得太投入了,一路沿著畫廊走到另一個院子裡來了,身後是一個拐角,已經看不到悶油瓶他們了。還好之前我們中了鬼打牆的時候這些地方悶油瓶都檢查過,不然這會兒我可能都死過幾回了。環顧四周,這個院子好像沒什麼問題,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