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稱之為“人”的,帶著個銀色的狐狸紋樣的面具,也看不出是兩個中的哪一個。
這種神人一般的武打通常只能在古裝片裡看看,突然見到真人演繹,我們三個都有點愣。尤其悶油瓶雖然一身現代裝扮,可是和古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居然是相當協調,都是那麼份超然物外的氣勢,讓我有了種時空扭曲的感覺,手裡的槍都有點不太會拿了,好像應該握著把劍才對路子。胖子和潘子也被震了,不然這會兒他們僵著不動,這倆早放槍了。
我們還在發呆的工夫,他們兩個跳了開來。悶油瓶幾步躍上我右手邊的墓牆去,一個轉身從高處對著那男人一刀劈了下去,去勢之凜冽讓我們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個白頭髮的狐狸精也不躲,一個側身就對著悶油瓶刺出一劍,悶油瓶在半空翻刀一擋,借力向側後跳開,剛一落地又箭一般攻上來,完全不給那白狐狸任何空子。
要說那白狐狸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動作快得看不清,一把劍舞成了一道光。我們仨就聽一陣叮叮噹噹,那真是滿目只有刀光劍影,眼都花了,壓根搞不清楚誰佔了優勢,也不知道悶油瓶有沒有受傷。
以往我覺得這場面只可能是特技做出來的,現在才知道敢情是武行的修行還不夠。
這種形勢我們誰也插不上手,開槍不知道打的是誰,湊上去那就更是送死——搞不好還是被悶油瓶砍死的。
我抻著脖子乾著急,也想不出什麼招能幫上一點忙的。這個時候,胖子突然叫了一聲:“哎呦我靠……小公主?小公主千歲!”我一愣,他這話帶點玩笑,像是逗小姑娘的,難不成是小幽跟過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見那個白狐狸身形滯了一下,頭略偏,似乎是向我們身後的地方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時候,高手過招,哪容得了他這麼分神啊。悶油瓶看準時機反手一個斜削,衝著他腦袋就去了。這要是個一般人,或是個一般的粽子怪獸啥的,悶油瓶這一刀必定解決了。可那個白狐狸身形猶如鬼魅,不知怎麼地就叫他給躲過去了。
我看見他那邊有什麼一閃,就聽悶油瓶有些變了調的大喊:“吳邪!快躲!”
上山下海的這麼多次,我多少也培養出一些應變的意識,看見那閃光的同時身體就有了防備,悶油瓶這句話還沒喊完我就一閃身跳開了。胖子好像預料到情況會有變化,也躲向一邊,還拽了我一把,我們倆就摔在一塊兒了,有他當肉墊,倒是一點都不疼。
眼前投下一片陰影,我抬頭一看,悶油瓶架著刀,也到我們這邊來了。但是他的姿勢不對勁,像是受傷了。我趕忙爬起來,小聲問他:“你受傷了?”
悶油瓶沒回答我,倒是聽見了潘子的呻吟聲。我一看,原來我和胖子都躲開,把他給晾出來了。他可能是因為站在我身後,看不見發生了什麼,反應得慢了,竟然沒能躲開。他對我使了個眼色,沒有傷到要害,我這才略為放心地點點頭。這時我的餘光掃到我剛才站的位置,那裡的地板上嵌著的,怎麼看都是顆子彈啊!
我……靠的嘞!難道……白狐狸居然接住了胖子和潘子打出去的兩個子彈,然後這會兒當暗器使出來了?
我趕忙去看那隻狐狸,這一看不要緊,我就……我就……我就驚豔了。
悶油瓶那一刀並沒完全落空,狐狸面具給劈碎了,和著幾縷頭髮掉在地上。那面具下的,是一張很中性的臉。沒有畫上的那麼誇張。不是像那些日韓明星的那種中性的感覺,而是那種完全可男可女的中性,從他的臉上既能看到男子冷毅的線條,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媚惑。這張臉無論是個男人或是個女人,都是極吸引人的那種。他的身量和悶油瓶差不多,看著不算健壯,甚至作為男人來說,是有點纖細的。然而並不會因為這樣覺得他男女莫辨,爺們的氣質一點也不必悶油瓶少。
嘖嘖嘖,狐狸精果然不一樣,就是養眼啊……這讓看慣了古墓裡那些噁心玩意兒的我情何以堪啊……就是那雙眼睛深深地勾起了我魯王宮的陰影——是綠色的。
“吳邪。”一隻很熟悉的手覆在了我眼睛上,“別看他的臉。”
我狠狠一激靈,這才回過神來。我靠,怎麼這種生死關頭,我居然發起花痴來了!而且,這,這……這他孃的不就是那個差點成了駙馬的嘛……他……他不是成仙去了嘛!!!???
我腦子裡一下亂成一鍋粥,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把各種情緒壓下去,讓大腦恢復功能。
要說那公主死了,他會在這裡當鎮墓神獸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成了仙的狐狸和鬼魂粽子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