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我又不是古人,也不留長髮,悶油瓶這是幹什麼?
想著我就想自己接手,誰知悶油瓶突然下狠手在我頭上同時按下至少三處穴位,當即我就疼得直吸冷氣,眼淚差點沒出來。“忍著點。”他說得倒是輕鬆淡定,疼的又不是他。不過在他鬆手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血脈一衝,全身說不出的輕鬆通泰。他又開始輕輕地揉我的頭髮,手指沿著某種方向疏通著。我放鬆下來,就這麼仰望著他的臉問:“起靈,這是幹什麼啊?”
“你氣血瘀滯,不疏通會留下病根。”說著,他又一次按了下來,我當即就喊了出來。如此這般重複了幾回,我都快暈過去了的時候,他終於舀起一瓢水幫我沖洗頭髮了。
原以為這樣就完了,沒想到悶油瓶緊接著把我拉到池邊,拿起一塊古代肥皂就在我身上塗了起來。那東西不大,被他扣在掌心裡,和著他的手一起在我身上滑來滑去的,弄得我直癢癢。我趕忙一把抓住悶油瓶的手說:“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伸手在我那受傷的肩上輕輕按了一下,疼得我“嗷”地一聲,又看了看那條血痕滿布的胳膊:“你的傷口還不能動,不能著水。”
我想表明自己其實能行,他的眼神卻變得嚴厲起來:“如果感染,已經沒有藥給你用了!”
我一下就沒話可說了,這個時候,任何可能拖後腿的事情都不能做,而不想拖後腿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乖乖聽悶油瓶的……
讓別人幫忙洗澡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小到我都快不記得了。長這麼大了突然來這麼一出,對方還和我一樣,都是大老爺們的,這感覺那是說不出來的彆扭……我突然覺得人其實是種奇怪的動物,同樣的動作,你自己作用在自己身上,和別人作用在你身上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就像這會兒,悶油瓶明明只是在我背上打肥皂,我就止不住想躲,還打了哆嗦。
“冷?”悶油瓶嘴裡問著我,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沒……不是……起靈……那個……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實在是不習慣……”我斟酌著用詞,磕磕巴巴地對他說。最重要的是,他眼看就要往我隱私的地方下手,這我要是還能保持冷靜我就不是男人了。張起靈,咱倆是同性,我什麼意思你能理解吧?我在心中祈求他好歹別再往下了,可惜沒能如願。老大,你他媽這不是整我嘛!
我有點上火了,就想扭頭讓他住手,結果只看了一眼,我就冷靜了,淡定了,完全不可能有不良反應了。
啥?為什麼?你要是看見他當時那眼神你也得這樣。倒不是說他的眼神有多冷列,像看仇人粽子似的,也不是說他的臉有多嚴肅,絲毫沒有感情。相反的,他難得流露那麼有感情的眼神……我只見過少有幾次,就是大戰之後,休整之時,他擦黑金古刀的時候……
敢情小爺我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是男人,甚至不算人,至多就一他有興趣的龍脊背啊……不對,不光是我,估計所有人和物質在他眼裡都沒多大本質區別……他肯拿對待龍脊背的態度對待我,我就該山呼萬幸了。想我剛才的臉色一定很好地演示了番茄的逆成長過程。
我安靜得堪稱麻木地任悶油瓶擺弄完,他再一次把我拖進水裡,邊往我身上撩水,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我按摩。我傻傻地看著他,心說怎麼了這是,他這吃錯什麼藥啦?
還沒等我想完,他就雙手齊齊發力扣緊我肩上的穴位。
“啊——”我於是發出了殺人般的慘叫,當下就覺悟了,又是剛才那一套!
我這次是真疼得狠了,眼淚都飆出來了……我把頭靠在悶油瓶肩上,狠不得啃上一口,讓他也知道知道我這是什麼滋味……不過人家說到底是為了我,我還沒那麼不識好歹,真撕下他一塊肉來。而且以他的風格,就算我真咬下他一塊肉,他也不見得哼幾聲,這事沒功效沒意義。沒辦法,只能咬牙生扛。
過了幾秒,待他手勁稍緩,我開口問他:“有沒有別的法子……實在太疼了,我快受不了了……”
我說話的調都變了,帶著一股哭腔,連我自己都嚇一跳。悶油瓶好似也有點吃驚,手下頓了一下,把我的臉扶起來盯著看,聲音輕輕地,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這裡沒法針灸,只能這樣。”
我努力擠出一個苦笑給他:“我都想咬舌自盡了……”
他聽我這麼說立馬皺眉,手下給我揉著放鬆,有點無奈地說:“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看樣子,他也知道這樣有多疼。
“不弄了不行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