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阿諾德’,剛來時他還沒有名字,‘阿諾德’這個名字是上任首席給他取的。”
說到這,老人家笑起來,“好像每任首席都有取名的偏好呢,上任首席習慣用鳥類的名稱,上上任習慣用地形,而阿諾德呢……”看向綱吉,他點了點頭,“大概是聖經吧。”這孩子,是阿諾德帶回來的第一個孩子,也難怪局裡的那些小崽子們那麼驚訝了。
“聖經?”綱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然而,老伯看起來比他還疑惑,“你不知道嗎?”
綱吉只是搖頭。
“啊,‘何西亞’是出自聖經的名字呢。”幾乎整個情報局都知道“何西亞”只是假名,但因為某種誤會倒也預設了這個名字,想到其中原因,老伯笑笑,最初他可沒信那些流言,只以為是阿諾德帶回來的下任候補。
但讓流言成真,想想也不錯。
綱吉抓了抓腦袋,應了一聲,“那……它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因為對宗教不太感興趣,所以他一直沒碰《聖經》。
“‘何西亞’啊……”
讓老人家回憶聖經典故倒有些為難,所幸是不久前才複習過的,他只需要將這轉化為通俗易懂的文字,“何西亞是聖經裡的先知,他忠於上帝,並聽從訓誡娶了一名女子為妻,之後他的妻子如預言般背離了他,他始終堅信妻子能回來,然後終有一天,他與妻子重逢。”
綱吉似懂非懂,“我還是不懂首席為什麼給我取這個名字……”
老伯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先知,即知曉未來的人,這孩子無論如何都不像有那種能力的人吧?所以,或許是另一種意思,“是信仰者的幸福吧。”他說,“何西亞堅持本心,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只要堅持信仰,此時的分離不過昭示他日的重逢。”
分離。重逢。
手指不自覺按住藏在衣下的指環,綱吉緩緩笑起來,他想他大概明白了。但有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可您還沒說首席為什麼生氣呢!”這才是他來幫忙的主要目的啊!
老伯有些好笑,蒼老面龐上的褶皺擠壓在一起,他拍了拍綱吉的肩。
“有的生氣是沒理由的,小夥子。”
“唉?”
“就算是阿諾德,也會有孩子氣地任性的時候啊,不要把他看得太偉大了。無論多麼強悍冷漠,他總是和你我一樣的人類呢。”既然都是人類,那人類該有的喜怒哀樂就絕不會缺,至多隻是表達方式有所區別,有什麼稀奇呢?
“可是……”
“只要保有不想他生氣的心,就絕對沒問題的,放心吧。”反正,就算阿諾德生氣,也不過是一頓不怎麼高明的欺負,不是嗎?這樣想著,老伯沒告訴綱吉,阿諾德那幾次生氣在他看來不過是單純地想欺負這孩子罷了。
老伯笑吟吟地下了決定。
這樣的情緒對阿諾德來說很少有,所以他還是不要打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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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了一下午,華燈初上,綱吉最終一無所獲。
復活節才剛過去不久,情報局裡節日的氣氛早就消失殆盡,在小小的假期過後,所有人再度忙碌起來。就像阿諾德說的,戰爭和爭鬥,可不會因為過節就銷聲匿跡。
不過,被阿諾德提早打了招呼今晚不用送夜宵,綱吉便早早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房間。
經過近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適應了這緊湊充實的生活節奏,以往閒暇時他會看漫畫或打遊戲打發時間,然而如今的綱吉則更習慣於拿出阿諾德佈置的作業,多看點多學點。
阿諾德佈置的作業總在他利索能力範圍之內,但如果放鬆偷懶就無法掌握,所以綱吉總覺得時間不夠。
抱著厚厚的書冊坐在床邊,綱吉看到放在床頭的匕首和手套。
手套是當初離開彭格列總部時G送的,匕首是阿諾德在復活節時送給他防身的禮物。綱吉記得阿諾德問過他的武器是什麼,在得知他的武器與Giotto一樣都是手套後,特意加強了體術方面的訓練。
“有了固定武器後就不要再換,但同時,你也需要一件出乎意料的自保工具。”記得當時淺發青年淡淡說著,拿起這把小巧卻鋒銳的匕首,遞給綱吉,“這東西,用作奇襲倒剛好。”
匕首不過巴掌大,握在手中卻極有分量,刃極薄,卻盡是金屬的冷光。
——是傷人的利器。
想了想,綱吉把匕首放在枕頭底下,然後他拿起那雙舊手套,猶豫了一陣,把手套揣進睡衣衣袋裡。沒有Re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