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劍法都練會,我在洞庭湖呆了一年多悟出萬水劍,只是想得她一句誇獎,可是沒有……我做的再好,她也不會誇我一句,我做的再錯,她也不會罵我一句。”
“在她面前,我就是一個隱形的人,無論做了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到她,都不會被她放在心上。”
“門派裡,有人怕我,有人忌我,有人巴結我,有人垂涎我……只有師姐一個人歡喜和我說話,她居然說師尊最疼我……”安餘自嘲的一笑,道:“我想知道,師尊她到底有多疼我。所以我閉關,下人送來的食水,我一動都不動,他下一頓的時候,又原封不動的端回去,我想看看,師尊會不會緊張我。”
“就這樣足足過了六天……最後我自己從密室裡爬了出來。我才知道,原來根本沒有人在乎我,沒有人會管我……”
“從來沒有人管我,除了我娘……還有……”
徐子陵聽他說了一半忽然停住,問道:“還有誰?”
安餘笑而不答。
還有你啊!
……笨蛋。
☆、第 37 章
巴蜀是少有的戰火沒有蔓延到的地方;地圖所指的地方;是個小村;依山而建;高低錯落,明山秀水;風景無限。偶爾傳來幾聲雞鳴;幾聲犬吠,幾聲孩童的哭笑,便散發出無盡的生機。
“是這裡……是這裡!”安餘欣喜:“我記得的;是這裡;師尊沒有騙我!”
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入眼,幼時模糊的記憶;一點一滴的迴歸,變得清晰。
“我記得這棵歪脖子樹,小時候,我總是喜歡騎在上面當大將軍,還和同伴們一起,圍成圈兒,給它施肥,看誰射的更準……”
徐子陵失笑,想不到這小傢伙小時候這般調皮。
“這邊!”
安餘步伐越來越快,順著青石板的小路,越過幾處人家,到了山腰處的一個小院門口,站在緊閉的門外,大口大口的喘氣。
徐子陵來到他身邊:“是這裡?”
安餘點頭,緊張又歡喜。
“十年了,十年了……”他喃喃自語,上前敲門。
“篤、篤、篤。”敲門聲在寂靜中傳的很遠。
徐子陵微微皺眉,比起方才路過的人家,這裡實在安靜的過分了些,而且別的人家,門口和周圍的小路上的積雪都已經掃盡,可是這裡還是白茫茫一片,門口連腳印都不見一個。
“小魚。”
安餘含笑抬頭:“嗯?”
徐子陵看著那張帶笑的臉,實在不想說喪氣的話,可是更不想他毫無心理準備的遭受打擊,沉聲道:“這裡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安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然後慢慢褪去。
終於注意到周圍的異樣,一言不發的推門,門內外都是積雪,安餘手一按上去就察覺到了,頓時變了臉色。
門被推開,白茫茫一片,一個腳印也無。
這裡,至少有兩個月沒有人出入了。
安餘走進院子,大門虛掩著,安餘微微使勁,門吱呀一聲大開,灰塵簌簌而下,安餘默默看著裡面厚厚的層土,和密佈的蛛網,忽然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徐子陵忙追在身後,擔憂道:“小魚。”
安餘豁然回身,道:“師傅說了‘生’,所以他們一定還活著,對不對?”
徐子陵暗歎一聲,點頭。
安餘彷彿從這一點頭中,得到莫大鼓勵,再次轉身疾走。
在離此不遠的地方,有個四十多歲的矮瘦婦人,正坐在門口納鞋底兼曬太陽,一抬眼,便看見兩個氣質各異,卻都俊美無匹,氣度不凡的男子向她走來,忙站了起來,搓著手,吶吶無語。
徐子陵上前道:“敢問大娘,可知那處一戶安姓的人家,現在搬到何處去了嗎?”
婦人臉色有一瞬間的茫然,待看清楚他指的地方之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來。
徐子陵掏出一錠銀子給她,道:“大娘莫怕,我們是那家的親戚,只想打聽一下他們家的情況。”
不知是因為徐子陵本身就給人一種真誠可靠的感覺,還是那錠銀子的作用,婦人嘆了口氣,道:“你說那家啊,十年前就死絕了……”
徐子陵一驚,轉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的安餘,握住他的手,問道:“大娘知道當時的情況嗎?”
“知道,怎麼不知道?”婦人道:“那對夫婦都是本分人,對人也和氣,跟誰都沒紅過臉,除了太喜歡打孩子,沒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