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痛苦的一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就好好睡吧。”
說完,他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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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
隔壁是寧靜的氛圍不代表這個房間也是如此。
小賢眉頭緊皺,收回了放在大輔額頭上的手,他回過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喘大氣的阿武,後者還未洗漱,身上的衣服還有著泥土與露水浸溼的痕跡。
不過儘管非常狼狽,阿武也沒有放鬆過一刻,他的眼睛依舊緊緊地黏在了被放置在床上的大輔身上,心裡的焦慮沒有比小賢少過一分。
大輔平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穿著由小賢給他換上的睡衣,看上去除了一臉的傷之外沒有任何問題,彷彿他今天只是做完作業後平安地上床睡覺一般。
“他怎麼樣?”
沒什麼別的力氣,阿武言語簡短地問道。
“發燒。”
小賢同樣沒啥勁,他撥出了口氣,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阿武的問題——用一個很糟糕的答案。
“哦天,今天還能再亂一點嗎?”懶散地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阿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眼裡除了疲憊,“有溫度計嗎?”
“不用你提醒。”
煩躁的一乘寺賢是冷冰冰的,冷到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冷到語氣裡都像是帶著刀子,聽著便讓人覺得心上有蛇滑過般冰冷、危險。
他拿起自己床頭的電子溫度計,小心翼翼地放進大輔的嘴裡,又拿自己的手試了試溫度,眉間的煩躁又多了一些。
床上的人正毫無察覺地昏睡著。
“……你剛才是不是說,大輔拿著的劍上有奇怪的徽章?”
頓了一下,小賢轉過頭看向阿武。
“對,金色的,我從沒見過那種樣子的徽章,它不存在於我們至今為止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孩子手中。”在桌子上扯了張紙,阿武拿著筆草草地將記憶裡的徽章模樣畫了出來。
小賢冷笑一聲。
他轉向大輔所在的床鋪,喊了一句話,直接把阿武驚得倦意全無。
“【奇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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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哪裡?】
大輔走走停停,在一無所知的世界裡走動著,時不時他便從空中抓下一些漂浮著的物品,看了看,又丟回去讓它們肆意遊蕩。
【這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喜歡的八音盒,後來被姐姐弄壞了。啊,真是可惜。】
【這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借給過嘉兒的雨傘……雖然那天我也是冒著雨跑回去的,不過因為是嘉兒所以很開心……撲哧,真傻啊。】
【這是和幼兒園的大家一起野餐時拍的照片……果然,只能一個人坐在旁邊啊哈哈……】
【這是……純姐姐送給阿武的荷包,結果阿武后來又分給了我一個呢。】
【這是小學第一次寫的作文,啊咧,錯字好多。】
大輔一邊看著那些漂浮著經過他的物品,一邊回憶著它們的來歷,時不時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在這條路上慢慢地走著,耳朵裡充斥著時鐘走動的噠噠聲,所到之處一片光明,走過的地方在他離開後卻又陷入黑暗。
那些舊物,那些舊事,就如同這條路一般,慢慢走過便會在時間的流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大輔抓下來看過的東西,一旦被丟下就會再也找不回來。
很隨意地走著走著,笑著笑著的大輔,最終走到了路的盡頭。
那裡站著一個人,身影淡的快要融入黑暗,可是大輔還是看得見他。
“啊哈哈,運氣真好,居然還可以看到你啊……”
大輔不停地笑著,笑著,笑彎了腰都抬不起頭來。
噠。
噠。
最終,他笑著笑著,便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能在這裡見到你了啊……”
【這裡,可是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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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兄弟,第一次見到你,不勝榮幸。”
金色的光點如同落下的雪,慢慢地從大輔還未醒來的身體裡飄散而出,而與此同時,朦朧的聲音也在房間裡莫名地響起。
“……徽章?那個徽章代表的含義是……奇蹟?”阿武猛的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一枚徽章居然有意識?”
他看著那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