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家的家徽是“崩裂的墮天渦潮”,直接紋在家族繼承人的手臂上。這令海燕在接受刺青後的一段時期內都過的頗為“痛苦”——為了防止紋身處的傷口出問題,需要禁酒忌口。
所以海燕那時沒少騷擾白哉,原因無他,只因為朽木家的家主標誌物是圍巾和頭花,既不需要承受皮肉之苦也不需要剋制口腹之慾,就是打扮起來耗費些時間而已。
用海燕的話說就是,“小白哉,你乾脆變成女孩子算了,反正已經夜一似的對鏡梳妝了嘛啊哈哈!”
嗯,海燕會這麼說是因為那時候身為四楓院家大小姐的夜一但凡出席個正式點的場合都要身著十二單一頭琳琅釵環,金光閃閃的讓人很有打劫的衝動,當然只是想想而已,有賊心也沒賊膽的。
然後,說出這番話之後海燕就被白哉踩著瞬步解放著千本櫻追殺了半個靜靈庭,一路煙塵滾滾房倒牆蹋,所幸那時不管是朽木家還是志波家都不缺修繕資金。
再後來志波家族一夜傾覆,被迫從靜靈庭移居到西流魂街,聽說這個訊息後白哉翻牆翹家偷跑到貴族口中的“庶民之地”的流魂街,就看到海燕正挽著袖子搬行李,左臂上的刺青沾染了汗水和塵土混合的汙跡,像是在無聲的昭示著一個輝煌盛世的沒落。
那時白哉站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反倒是海燕見到了白哉之後放下手裡的物件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扯扯他的馬尾,感嘆道:“小白哉啊,話說現在我才理解你家祖先的良苦用心。”
“……”搶回自己的頭髮,白哉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朋友,眉頭擰成一團。
“你想啊,你家那圍巾(白哉糾正:是銀白風花紗)……那頭花(白哉:是牽星箝)等沒錢的時候一賣就是數十棟房子的價值呀!”
白哉心裡的低落沉鬱因為海燕這句話煙消雲散,可惡,就不應該為這個詛咒自己家的混蛋傷感!於是白哉狠狠的瞪了海燕一眼,狠狠的說:“你也有價值!獨家蓋戳的豬蹄!”
聽了這話海燕表情一怔,隨即眼睛緩緩瞪圓,重重的左拳敲右掌:“好主意啊,以後我家可以養豬噯!絕對要打造出霸氣的‘崩裂的墮天渦潮’豬!”
志波海燕你這頭豬!
這場本應氣氛沉重的朋友相見最終以白哉痛毆海燕一拳而告終,朽木家的繼承人帶著一肚子的火氣瞬步離開,因為沒注意看路還走了方向,然後冥冥中註定一般和一個流星街的平民少女邂逅,繼而牽扯出漫長的恩怨情仇。
再之後生死輪迴物是人非,百年光陰如海潮般起伏,沖淡回憶。
“總算完成了……”
如釋重負的將刺針丟到長吁口氣,卡卡西將刺針隨手丟到桌子上,託著白哉手臂的那隻手卻沒有鬆開,就著原本的姿勢仔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
卡卡西的手很穩也很靈活,硃砂色的線條流暢優美,最終組成完整的圖案,殷紅的色澤如同燃燒的火焰。
作者本人對這副作品也很滿意,自我表揚的點點頭,抬眼問一直沒有出聲的白哉:“鼬君,很不錯吧。”
“……”白哉抬起頭和卡卡西對視,剛剛從回憶中走出的白哉眼神微微迷茫,彷彿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卡卡西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嚴肅嚴謹的小孩露出這副表情,不禁心情很好的打量了很久,就差亮出寫輪眼永久複製了。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卡卡西道:
“鼬君啊……你剛才是睡著了麼?那我可真得為我的技術而自豪了,這效果不用麻藥勝似麻藥啊~”
“麻藥?”
白哉收起思緒,恢復低溫面癱狀態,也感覺到了左臂上半部分清晰的疼痛感:“可以有麻藥?”
白哉對刺青的認知也只有和海燕相關的那一次,而海燕在吹噓誇耀了刺青的種種艱辛而他又是怎麼純爺們真漢子全部扛下來時候,一個字都沒提到“麻藥”這種東西。
以至於白哉一直以為接受具有特殊含義的刺青時是不會打麻藥的,而那份疼痛是承受者獲取感悟和覺悟途徑。
不得不說隊長的思想覺悟有些高,想太多了……
卡卡西不知道白哉心裡所想,隨口答道:“當然可以有麻藥,不過忍者有抗藥性,效果不佳就是了。而且藥效過了還得疼,都一樣嘛~”
這根本不是你疏忽的理由。
白哉以降到零下溫度的視線割著卡卡西的臉,可惜後者在面罩的防禦下恍若不覺,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隻蒼青色的眼睛中全是笑謔之意。
“你加入暗部的時候,是誰為你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