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
“我明白。”蘇蘇堅定的神色望向紅玉,“請你們相信,不管是之前自毀內功,還是現在二次創傷都絕非我胡亂為之,而是為了……”
為了……那句話應該怎麼說呢?明明是呼之欲出的話語,卻似乎因為始終未到時候,他說不出口。
見蘇蘇不語,幾個人也跟著陷入沉默,還是紅玉先開口道:“既然公子已下定決心,旁人也不便多言,我們先出去罷。”
“石頭哥哥,你要開開心心的哦,不然屠蘇哥哥也該跟著不高興了。”襄鈴輕輕拍了拍蘇蘇的頭嘟著嘴說,蘇蘇會心一笑,點點頭:“知道了,放心吧。”
等幾個人魚貫走出房間,把門關上,蘇蘇才深吸一口氣,說真的,雖然經過的時間不長,但是昏迷前到昏迷後他感覺自己像是跨越了死亡的峽谷獲得新生一般,屠蘇說的沒有錯,他得承認,很多時候他比屠蘇幸運很多,比如現在,大家圍著他噓寒問暖的時候,誰在屠蘇身邊,誰與他並肩而行,面對未知的命運和危險?屠蘇自然是從不會計較這種事,他只是一直秉持著“手中持劍,方能保護珍惜之人”的信念,貫徹至今,戰鬥至今而已。
他下了床,將衣袍穿戴齊整,整個人收拾精神了。然後背起屠蘇的斷劍焚寂,牢牢地綁在背後,提起自己的止水劍,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才推門出來,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盯在他身上,蘇蘇雖然有點不自在,依然用十分清晰的聲線開口道:“我要去找屠蘇。”
“我們都去。”蘭生走上前來說道,“剛才我們都商量好了,如果真的攔不住你親自出馬去找木頭臉的話,我們就都跟去。”
“……”蘇蘇望著院內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最好。
“我們……肯定攔不住……你去追木頭臉吧?”蘭生有些心虛地摸了摸後腦勺。
蘇蘇緩緩點頭,用幾個人剛好能聽見的聲音鄭重道:”一起去也好。“
“太好了!”襄鈴第一個樂得蹦了起來。
“阿翔,是在這個方向嗎?”屠蘇從屋簷邊上輕巧落地,舉起胳膊讓阿翔停在臂鎧上問道。
阿翔昂起頭嗷了一聲表示肯定,屠蘇皺著眉頭一步步靠近那棵柳樹,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此刻琴川城內已是萬籟俱寂,夜色深沉了,寧靜的水面上送來陣陣涼爽的夜風,樹葉颯颯和水聲潺潺以最細微的姿態傳入屠蘇敏銳的耳中。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就和平常夜裡的琴川沒什麼差別,完全無法用肉眼捕捉附近有什麼空間破裂的痕跡。
最驚人的真相往往隱藏於最平常不過的假象下,這道理曾經有人告誡於他,屠蘇背靠石欄,望著面前再普通不過的民居和磚瓦,深深皺眉。
他從未跟著蘇蘇來此地實地勘察過,也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不過既然選擇相信阿翔,大約就在此處,但……要從何處下手為好呢?
阿翔見主人如此憂心,蹦蹦跳跳地落到地上,在屠蘇面前不遠的空地上又蹦跳了幾下,抬頭衝著主人鳴叫一聲。
莫非就是此處?屠蘇走上前一步抬頭向四周望去,阿翔很執著地站在那裡,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這麼盯著屠蘇。
如果說這裡就是去往另一個空間的入口的話……罷了,權且一試吧,破個障眼法倒也不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能不能成功還未可知。
於是屠蘇對著阿翔所站之處,舉起右手捏個訣置於胸前,阿翔速速推開,站在一邊看主人施法。
“映虛,吾知汝名,速來相就!”隨著話語,屠蘇腳下一個明亮的光圈漸漸浮現,放射出耀眼的白光,屠蘇將手往前方一指,之間面前再平淡不過的江南水鄉畫面突然動盪起來,彷彿水面被搖碎一般,在屠蘇驚愕的視線中眼前赫然憑空出現一個漸漸擴大的火紅光球,屠蘇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眼前那光球越來越大,而且不停拉長延伸,彷彿永無止境一般向高空中延展出去,屠蘇雖未見過所謂“通天符”,但聽蘇蘇描述那般無邊無際的屏障,若是光論高度,大概就是這樣?這裂口彷彿是被一把巨大的刀刃從雲層之上直接砍了下來,劃開一個巨大的傷口,裡面可見灼目的赤色光線透過裂隙反射出來,彷彿鑄劍的熔爐般。
居然這樣就出現了?是不是太容易了點……?屠蘇站在這巨大的裂口前猶疑起來,說實話他根本沒指望就這麼直接找到入口了,本來想抓住一兩個餘孽拷問一番,或者就算追不到人,也可以摸清其逃竄躲藏的大致位置,卻真心沒有打算靠一己之力就這樣把入口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