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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卡車鳴叫著呼嘯而過……
赤司也終於追上他了,他把它抱起來對上他的眼睛——黑子發現赤司左眼的瞳色漸漸開始變化……
那是他認真和發怒的徵兆之一,以目前的情況看來,等待它的,絕對是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赤司最討厭不聽話的狗了!
就在黑子耷拉下耳朵,垂下眼簾,顫抖著準備接受風暴的時候,赤司卻只是嘆了口氣。
黑子驚訝的抬眼鏡,看到赤司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瞳已經恢復成了同樣的顏色。
赤司將黑子放下來,蹲□子摸著他的頭低聲道:“剛才是怎麼了?什麼東西嚇到你了麼?”
嚇到我的是你啦!黑子腹誹道,可惜就算他“張嘴”說了,偉大的赤司徵十郎同學也不懂狗語,不會聽得懂他的話。
“你知不知道這樣亂跑很危險的?”赤司像在教訓一個小孩子似的,“哲也先前就因為你亂跑而進了醫院,你對哲也有多重要你不知道麼?”
“你對哲也很重要,而哲也對我更重要……”黑子突然聽見赤司喃喃的道。
他有些迷茫的抬起頭看赤司:看來,赤司君確實是很喜歡我,那麼,我喜不喜歡他呢?
看著哲也二號一雙無辜的狗眼,赤司輕笑出聲:“真是的,對著你這麼一雙跟哲也的眼神一模一樣的眼,我就算有再多的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一人一狗,又回到了赤司的住處。
吃過午飯之後,赤司又開啟了電視機,只是,這次不是看的體育頻道,而是錄影。
而這錄影,也不是比賽的。
黑子趴在地毯上,眼神無意識的跟著錄影上的畫面走——那是帝光時代的他們。
錄影因為有些年代了,所以顯得有一些模糊,畫質不是很好,拍攝的人跟被拍攝的人都有互動,聲音熱鬧而又嘈雜,但是很快樂。
腦子裡正想著他與赤司關係的黑子看到這些,不禁想到了他與赤司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說起來,在他沒有主動出聲之前就發現他的,似乎赤司是第一個呢?
或者也可以說是唯一的一個,即使是高中時有人注意到了他,但是如果他略施手段,還是能讓他們看不見的,但是赤司卻始終都能看得到他。
黑子想到了他媽媽的話:
“兒子誒,你這個樣子可怎麼好啊,總不能以後娶了媳婦兒,媳婦兒整天說自己的老公丟了吧?”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那麼,我就娶一個不會無意識的把我從視線裡挪走的妻子吧。”
不過,當時可真沒考慮過“媳婦兒”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啊,口胡!
赤司狐疑的瞧了瞧趴在地上用兩隻前爪亂撓自己臉的哲也二號,心想,不會是從外面帶回來蝨子了吧?
但是二號之後就再沒有撓臉的動作了,赤司也就沒再放在心上,繼續專心的看螢幕上的黑子,遇到拍別人的,就快進……
再度進入赤司的臥室的時候,黑子的心情已經不同於第一次的了。
床單飾物的顏色……床頭櫃上的照片……赤司君的種種動作行為……沒有一樣不在強調著一個事實,赤司君喜歡黑子哲也。
並且很久了。
“吶,哲君,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的話,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哦~”黑子的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句很久之前桃井跟他說的話。
“那就是,想一想,如果他這個人出了車禍,或者遭遇了地震,或者……”在列舉了N多千奇百怪的死法之後,終於說到了重點,“你要想一想,生命裡再也沒有這個人了,你會覺得心痛麼?”
會覺得心痛麼?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唯一能不經提醒也可以意識到黑子哲也存在的赤司徵十郎的話……
黑子覺得心口劇烈的抽動了一下,他知道答案了。
*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黑子又一次覺得不對勁兒了——話說作為狗的時候是趴著睡覺的,睜眼的時候自然第一眼看見的是地板,但是為什麼今天一腳醒過來看到的是雪白的,離自己很遠的天花板?
“啊,哲也,你終於醒了!”身邊傳來一個驚呼的女聲,黑子聽出來了,那是他媽媽的,“醫生,醫生……”
黑子媽媽忘了床頭就有呼叫鈴,開啟門跑了出去。
我這是……變回來了?
黑子吃力的抬起那隻沒有在打點滴的手臂,手指頭拳了拳,微笑出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