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不支援救世主,他就不會傷害我們……”
哦,天真的幼崽。
伏地魔微笑著,坐在屬於校長的主位上,晃動著酒杯裡粘稠地如同鮮血的葡萄酒,眼睛似乎也與杯中的鮮血一個顏色,駭人地可怕。
甚至整個巫師界都那麼天真,天真地以為只要投降、變換陣營就不會帶來傷亡,於是幾乎半個巫師界都投降了。
關於“救世主逃跑”的輿論愈演愈烈,已經投降的冷嘲熱諷,搖擺不定的將信將疑,不願屈服的被視為叛徒。
在絕對的實力之下,正義與邪惡的界限早就模糊了,不是嗎?
人性就是這樣,善良又殘忍。只要邪惡稍微流露出一絲絲後悔或者改變的痕跡,人們就理所當然地給予最慷慨的寬容,熱情而又順從地接受,不論他是否偽裝,自顧自地冠以“改過自新”的名頭,善良地以至愚蠢。可一旦正義顯露不足,人們就群起而攻之,忘記他所做的所有奉獻,義憤填膺地舉起拳頭抗議,驕傲而自豪得彷彿在懲戒什麼罪大惡極的囚犯,無比殘忍醜陋。
救世主的傷口已經被撕開,而群眾像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在傷口啃噬。
黑魔王殘忍地笑著,樂觀其成。
“lord。”斯內普坐在魔王的左手邊,眼神一片空洞,微微低著頭,等候那個青年的指示。
伏地魔不鹹不淡地掃了那位魔藥大師一眼。
沒有人能在黑魔法的領域上超過黑魔王,恐怕連德國那位也不行。擅長黑魔法,自然也就對黑魔法防禦瞭如指掌,雖然他一向不屑於使用。
空洞的眼睛,木然的神色,面無表情的五官。
——很明顯的大腦封閉術。
很顯然,他所看重的魔藥大師,在向他隱瞞著什麼。
英俊的魔王咧了咧嘴角,露出唇下森然的牙齒,移開了視線。
呵,不就是想隱瞞他和鄧布利多那點勾當嗎?
魔王喝了一口酒,酒液在舌翼滾過,酒精的刺激恰到好處地啟用了他的大腦,越發清明。
隨著魂器的融合,他的靈魂逐漸補全,他的思維逐漸恢復原來的縝密和冷靜。洞察力驚人的斯萊特林怎麼會忽略身邊的不正常和潛在的威脅?
但他不在意。
一個魔藥大師而已。
不可否認,斯內普在魔藥上很有天賦,也不失是個優秀的戰鬥人才,但……偌大的英國,還找不出一個能與斯內普媲美的巫師?
他的確需要斯內普,可斯內普卻不是必要的。必要的時候,殺了就好了。
思極至此,俊美的魔王頂著青年的皮囊,側過頭眯起眼睛,問道:“西弗勒斯,你教什麼?”
“黑魔法防禦術,lord。”斯內普畢恭畢敬地回答,“上一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因病去世了。”
黑暗公爵卻輕笑起來,語氣輕鬆地似乎在開玩笑:“知道他為什麼去世嗎?因為這個位置被我下了詛咒啊。”
“西弗勒斯啊,”伏地魔眯起眼睛,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感受著寶石中蘊含的力量,看似漫不經心,“說不定……下一屆,你就不再是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了啊。”
斯內普藏在長袍下的手一顫。
他自然聽出來了黑魔王的意思——這是警告。
斯內普始終知道,黑魔王不相信他。若不是他親手殺死了鄧布利多,恐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骸了。
而現在黑魔王這樣問……
魔藥大師在心底嗤笑了一聲。阿不思,你的計劃……要失敗了,你的死,甚至不能博得他對我的信任。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進食,木然得如同機器。
“lord為什麼要下詛咒?”坐在席末的潘西好奇地問道。初出茅廬野心勃勃的女孩被父母、男友慣壞了,追隨的黑魔王也賞識她,她在這個連名字都說不得的人面前開始逐漸放鬆,如同小女孩一般嘰嘰喳喳地好奇。
小馬爾福還沒來得及呵斥,主位上的黑魔王已經回答,似乎心情很好:“前幾年,霍格沃茨裡不是還有傳說嗎?”
斯內普一驚。前幾年的傳說,黑魔王都能瞭解的清楚?
伏地魔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他的下屬身上移開,似笑非笑:“傳說因為鄧布利多拒絕了我的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申請,所以我才下的詛咒。”
“那傳說是真的嗎?”初涉世事的小女孩總是有一身天真完美的肌膚。
俊美的魔王笑了笑:“誰知道呢。”
湯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