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石秀雪的離去,景雲輕嘆了一口氣後,有些吃力的撐著坐起——他想他肯定睡了很久,要不然他的身體不會這樣僵硬的讓他似乎聽見了嘎吱嘎吱的悲鳴。
視線在房內掃視了一圈,一桌一椅都是如此熟悉又陌生,和他記憶之中屬於他的房間一模一樣。就彷彿他只是睡了一覺,那些個記憶和經歷不過是夢境罷了。但那也只是彷彿,夢境和現實,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景雲。”
一如記憶之中的聲音,只是平穩之中帶上了三分激動,讓景雲驀然抬首,目光落在了那個踏入門檻的人影身上。唇微啟,開開合合了許久,才終於從咽喉之中擠出了兩個字,顫抖到破碎。
“師父……”他的師父啊,他想念了三輩子的師父,一直期盼著可以再見,如今一早得償所願他如何能不激動?
一步步靠近,似緩慢卻含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迫不及待,獨孤一鶴看著那個坐在床上臉色還極其虛弱的人心下難掩喜悅。多久了?他已經等了多久了?還以為最終將帶著這個遺憾直到死亡,卻沒想到老天還是厚待他的,讓他終於等到了。
距離一點點的縮短,終於,一個坐在床頭,一個站在床邊,一個抬眸一個低首,四目相對,明明有著太多的思念卻一時之間無法言語。最終,匯聚成一聲輕輕的嘆息,獨孤一鶴伸手,如同小時候一般輕撫著景雲的發頂,幾分無奈幾分寵愛。
“你啊,為何總是喜歡做些衝動之事呢?”可知道當他自己清醒知曉自己付出的代價是他時有多憎恨自己?他獨孤一鶴從來不是什麼婆婆媽媽的善良人士,更不會因他人以命換命而心生愧疚、自責,但若物件是這人,那麼他便無法接受。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