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來了。”
沈欽走回來,將瓶裝水塞到了他的手上的同時,也看到了唐且手上的頭髮。
“這是?”
唐且簡潔明瞭的解釋:“從琴鍵裡找到的。”
“嗯?這臺琴是直接從倉庫用過來的,出廠之後就沒有開啟包裝了,應該是在製作的時候,調音的時候留下的吧,看著長度還是個女士呢。”沈欽也沒有太在意,“我們繼續吧?”
“嗯。”唐且又坐了下來,喝了幾口水。雖然他是不知道這鋼琴的具體情況的,不過從頭髮的光澤度和粗細上看,他能肯定這根頭髮在掉進琴裡沒多久,甚至上面還帶著一點洗髮水的香味,唐且的鼻子一向很敏銳,這一點他是能保證的。
不過既然琴主人都不在意了,他當然也不會去一味的較真了。
等到時間不早了,唐且也和沈欽提出了告辭,雖然兩個人的房子就是隔著層地板的距離,但是唐且可不是有著寒暑假的大學老師,還得靠著與漫畫家鬥智鬥勇餬口。
臨走時,唐且和沈欽約了這個週末由唐且做東再請沈欽吃頓飯。
次日,唐且去上班,沈欽去X大辦理手續,學校方面又介紹了幾個音樂學院的教授副教授和他認識,幾個人越聊越投機,再加上學校領導也很重視沈欽這個高校畢業的新老師,非拉著晚上要吃頓飯,一頓應酬下來,好在沈欽堅持不會喝酒,這才能夠逃過被灌醉的命運。
等他吃飯完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天早就黑了,公寓樓是不分一單元二單元,而是直接的一棟兩棟,相當於是把幾個單元合併起來做成了一個大樓,一層大概有七八套房,規模是相當大的,所以每一層都會有長長的走廊,沈欽居住的1120幾乎就在走廊的盡頭。
“好巧,又碰見了呢。”沈欽還沒走完走廊,就看見之前見過一面的程怡正站在他隔壁1130的門口。程怡還是穿著和沈欽見面時的那身白色真絲裙,長長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腦後。
沈欽也記起來了程怡,畢竟以程怡出色的容貌和氣質,想要沒印象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程小姐,你好。”
“你好,沈先生。你住這兒?”程怡指了指1120的門牌。
沈欽點點頭,“是的。你這是……”
“哦。”程怡指了指1130的門牌,“這住的是我的朋友,她說有什麼要急的東西要給我,讓我等他,結果都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我也沒帶電話,都在這兒等一個多小時了。”程怡做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都八點多了,還沒下班嗎?你朋友的工作可真是辛苦啊。”
“是啊。”程怡很流暢自然的接過話頭,“她工作還是蠻拼的,你也是才下班?”程怡抽了抽鼻子,沈欽身上有濃重的菸酒味,她只是保持著嫵媚的笑容,並不作聲。
沈欽也是觀察到了程怡的細微變化,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衝到了程怡,他說:“晚上被人拉去參加了一個飯局,才折騰到現在。”
“沈先生工作也很努力啊。”
“大家都是這樣的。”沈欽一邊跟她客氣,一邊開門,開啟門之後,看見程怡站在門口樣子有些可憐,處於紳士風度他便說:“要不然你先來我家坐一坐,我打個電話問問你朋友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沈欽這麼說,程怡眼前一亮,笑的更甜了,“好啊。真是謝謝你了。”說完她就進了沈欽的屋子。
沈欽招待程怡坐到沙發上,自己去給她拿飲料,程怡的目光在客廳轉了一圈,等到沈欽出來,她接過水,望著角落裡的鋼琴問:“這就是昨天的那架鋼琴吧?”
“嗯。”
程怡狡黠一笑,問道:“我能試試嗎?”
沈欽自然不會拒絕,“請。”
程怡的鋼琴彈得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過沈欽還是很有面子鼓了掌,程怡對他有意思,這一點沈欽自然是看了出來,說是在等朋友,可是進來之後沈欽不提,她也不急著給朋友打電話,而是想著法的和沈欽搭話。
沈欽在多年在外留學,耳濡目染學會的對女士的紳士風度讓他面對這類情況,基本上都是除了婉拒,就是婉拒,他一般話說的很明白,知趣的人自然就就此退散了,遇到個別幾個一根筋的,他也基本是在完成基本禮節之後,堅決的說NO了。
“彈得肯定沒有你好,讓你見笑了。”談過之後,程怡露出羞赧的神色,彷彿在為自己蹩腳的琴技感到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慢慢學就好了,把它當做興趣,彈得多好並不重要,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