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某人催促。
“嗯，”胤禛拎起一邊摺疊好的浴衣，在走進浴室之前又轉過頭，說：“還記得你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麼？”
第一天？
的確，那一天兩人面對面時的姿勢就太過曖昧了，似乎也是和浴室有關？
胤禩眸光快速劃過天花板，突然便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去看浴室裡的景象。
他坐在床上，髮梢的水珠不時落下，在白色的床單上暈出米色痕跡。
是打算洗完澡再去吃飯的，四哥說今天就先習慣一下環境，至於那家著名的水下餐廳就改日再去。胤禩的手指在床單上敲了敲，心說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在水下，竟然都可以有建築麼？
可念及白日裡見到的城市景象，胤禩又覺得好笑。在地下的建築一直增加，地上似乎也又要蓋什麼東西。不論是足下還是深海，總有一天會被人類掏空。不知道，那時候會有什麼降臨……也許，便是傳說中的滅頂之災？
想想就覺得很有趣。
胡思亂想了半天，胤禩終於下定決心轉過頭看向胤禛。
雖然的確是他一直催著四哥進去……
可在某些程度上，他並沒有真正融入這個世界……也許永遠都不會。當這裡的一些風俗，和他過去幾十年裡明白的所有事情相違背時。
哪怕接受當初下九流的戲子在現在會被那麼多人尊重，也並不是……
他扶著額頭，手伸向今天剛買來的海螺。算不上平滑的表面，和珍珠相仿的顏色，似乎還不錯？古人有以竹為盞，不知道這個行不行。
水聲還在繼續，卻好像離胤禩越來越近。胤禛被一片霧氣包裹著，水流下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身體。在他眼裡，胤禛的一切都被放大數倍，看上去無比清晰。
和靈魂不一樣的年齡。
真的，是不一樣了。
“想什麼呢。”
胤禛穿著和胤禩一樣款式的浴衣走出，坐在胤禩身邊問了句：“這算不算……情侶裝？”
胤禩差點沒把持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胤禛幾圈，確定這人的確是自家四哥，這才說：“你覺得呢。”
說罷迅速將頭轉到一邊，心中默唸一千遍我不認識這人！
胤禛本來也沒有真的想要一個答案。聽胤禩這麼說，便是打算搪塞過去……這點，胤禛沒什麼意見。
“下樓吃飯吧。”在頭髮被吹風機服飾的差不多全乾時，胤禛這麼說道，“也嚐嚐……當地特色。F市是內陸城市，海鮮再新鮮也比不上這裡。”
這主意不錯。胤禩給胤禛打了個甲分，然後撐起身，自另一邊翻身下床，抬眼看向窗外。剛才還陽光明媚的天氣似乎陰暗了不少，也許是因為陽光被樹葉遮掉大半光芒的原因，更或者是天色已晚。
不過與漸漸步入春季的F市不同，T市一年四季皆是春暖花開的景象，這也是它能成為著名旅遊地的原因之一。
只是在真的面對龍蝦時，胤禩完敗。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再拿起依舊很不順手的刀叉，胤禩默默想了片刻，接著放下手中的餐具專心喝果汁。唔，味道不錯~
“呵……”胤禛抬起頭，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他，面上神色極為自然，可眸中又閃過幾分笑意，“怎麼不吃了。”
胤禩又喝下一口果汁，然後輕飄飄道：“沒胃口。”
胤禛眸中笑意更甚。他站起來，走到胤禩身邊，俯下…身握住他的手，就就這這個姿勢幫他一點點把龍蝦處理好。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最後完工時他的下顎是貼在胤禩肩上的。胤禩撇撇嘴，對胤禛的動作不以為意，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只是四哥究竟記不記得這地方是大庭廣眾之下！
不過當他抬起頭時，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餐廳裡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甚至連一旁的服務生面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真的只是在看一對普通情侶。
胤禩這才想起，G國是允許同性結婚的。
“想什麼呢。”胤禛兩隻手撐在桌子上，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幫了你，應該有獎勵吧。”
以他現在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望見胤禩襯衫下隱約露出的胸口大片面板。
“四哥想要什麼。”胤禩繼續之前輕飄飄的語氣，唇角卻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過來……”他拉下他的領子，輕輕咬住他的唇角。
之前都是胤禛很喜歡這樣的動作……胤禩很早以前，就計劃著讓他也常常被拉住領子肆意親吻的滋味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