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傷心的表情,但很快被笑容取代,“雖然我是個不孝順的女兒,可媽媽是個慈愛的好媽媽呢~”
“因為啊,媽媽把這個賜給了我啊~”
“我很喜歡呢~”
“媽媽也喜歡嗎?”
“那庫洛姆把它送給媽媽好不好?”
“但是好像沒有地方放呢~”
“可以這樣嗎?”
“啊啊啊啊啊啊——!”
庫洛姆的手指三分之二沒入了女人的眼眶,鮮血像是開了閥水管中的流水一樣迫不及待地流出來。指尖輕輕一勾,滾圓的白色眼球就承受不住拉力變了形狀,虹膜和眼球一起變扁。粉紅的肉絲帶著紫藍色的細小血管神經被拉了出來。
女人慘叫著捂著空洞的左眼喘息著倚在牆上,血浸溼了一片地板。
“唔,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庫洛姆看著手裡的眼球,稍微用力捏了捏,發現意外的有彈性,不禁玩心大發,再次靠近了縮在角落裡的女人。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震得庫洛姆很不舒服,庫洛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閉嘴,否則,下次你失去的就是舌頭!”
縱使疼痛與恐懼並存,女人也不得不把嘴緊緊捂住。靜謐的屋裡只聞見小聲的啜泣,和血滴到地板上的聲音。
庫洛姆眯眼笑著,靜靜看著女人發洩不出恐懼而抽搐不已的身體,軟聲道:“媽媽,你不要這麼害怕嘛~看女兒多孝順,肯把自己的眼睛摘下來給你呢~”
庫洛姆一邊是瑩紫的眸,另一邊是輪迴之眼。
庫洛姆對女人沒了興致,轉身又打量起了男人。
她的爸爸有和她一樣的紫色眼睛,美得很。她捨不得摘掉。但是,只有眼睛讓她捨不得而已。
“吶,媽媽,看這邊~”帶有誘惑性的聲音引著女人慢慢轉過了頭,略微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充滿粉色肉絲和血塊的空洞眼眶也直直看著前方。
細小的、帶著微紅尖細倒刺的墨綠藤蔓把男人纏得緊實,唯一沒有任何藤枝佔領的,是他的頭顱。
“放開我……”男人努力想要看到身後的庫洛姆,卻因為肩膀脖頸都被束縛著,無法轉頭。
“爸爸想看看我嗎?”庫洛姆發現了男人的小動作,十分高興的笑起來,“爸爸十幾年來幾乎都沒有好好看過我一眼呢~”說著拍了拍雙手。
細細的藤蔓體積開始變大,由原本手指粗細變得像碗口粗的小樹。
男人被迫把頭硬硬轉了一百八十度,繃緊的藤蔓都能聽到“咯吱咯吱”的撕扯斷裂聲。也許只是筋骨拉傷,男人並沒有嚥氣,而是滿臉痛苦的表情。
“那麼,有看清庫洛姆的樣子嗎?”庫洛姆天真的笑著,可眼裡卻絲毫不見笑意,“那爸爸以後都一直看我一個人怎麼樣?”
隨著話落,系在男人四肢的藤蔓變得極細,隱隱發著利刃一樣的光芒。突然的收緊使男人的四肢掉落下來,噴湧的鮮血濺滿了牆壁和天花板。女人渾身澆滿了紅色。
男人嘶啞著嗓子卻喊不出來,口中填滿鮮血溢了出來。一枝小小的嫩芽早在四肢落地之前就穿過了男人的後腦,掐去了他的舌頭。
“媽媽……”輕聲的呢喃啟動了狂躁的開關,藤蔓像瘋了一般收緊,爆噴出來的血霧洋洋灑灑均勻地把整個房間染成了薄薄的紅。
徒留一個頭顱。從半空中落下,再滾到了牆邊。
女人已經安靜下來了,對著殘忍又血性的場面沒有反應。或許……她已經知道今天的結局了。
××
庫洛姆從“家”裡走出來,茫然的看著乾淨整潔的街道,突然傷感起來。
她現在,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
她應該到哪裡去呢?
回去把“家”收拾乾淨再住嗎?
開什麼玩笑!
於是,庫洛姆就開始緩緩地沿著一條路走,穿過了無數條街道,無視無數個紅綠燈,在某一條街上時,她停了下來。
很有意思的事,她看到了一隻黑貓。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有一個留著鳳梨頭的少年為了救一隻代表“不詳”的黑貓而釀成一場重大的連環撞車禍。
哈哈,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隨後庫洛姆跟著到來的救護車去了醫院。
噯~沒有人來看他麼?
庫洛姆叫住了一個護士瞭解情況。
“他啊?是個孤兒。”護士滿不在乎的說完這句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