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自從住進靜靈庭以來,除了那曾經遠遠望見過的五大貴族,他從來沒有見過誰能夠把一個動作做得那麼優雅而不做作。
他就好像是一個世家裡面出來的公子。
一系普通的長衫加上上鉤的嘴角,剎那間絕世風華。。。
這個人不簡單。
他暗自估量著來人的分量,不著痕跡地站起來。表現得像是才記起一樣遙遙衝著水池的另一邊鞠了一個躬。
開始的時候坐著,是不熟悉來人所做的一個細微的下馬威。
現在的鞠躬是因為他已經認可那人作為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對手。
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毫無緣由的。哪怕一舉一動都是經過考慮才做出的。“我以前就住在這個院子裡,現在靜靈庭發下通知,我是侍候大人的。”
聽到他說的話,那人抽搐了一下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不自覺笑了一下。
那人問‘這裡不是有一個小我五歲的孩子嗎?叫他出來吧。’
他依舊不溫不火地回答‘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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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暢快的笑著說他是他的哥哥,他說“小酒,我找到你了。”
但是他從來都不認為他會是他口中的小酒。
在他看來,
所謂的小酒不過是他用來讓他放鬆警惕的藉口。
對於藍染來說,他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已經精心計算好的。
比如笑容,比如說話的語氣和行為舉止。
在這一次梵惠來之前,藍染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但是這一切準備在遇到梵惠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什麼樣的貴族會紆尊降貴為一個註定身份就是‘服侍他’的侍從到廚房去做飯?什麼樣的貴族不僅一點架子都沒有,反倒拍著他的肩膀要他叫哥哥?
他見過很多外表親和的貴族。
但是那些貴族再如何親和也不會像這個人一樣,甚至可以用隨便來形容!
藍染坐在原地,消化著那人帶給他的衝擊,片刻,眼眸深處升起一絲冷厲。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人不過兩類。
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如此而已。
只現在,他就已經明白了眼睛看得見的背叛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看不見的背叛。
他不在乎忠誠與否,只要可以為他所用。
思及梵惠的話,他外表不為所動地冷哼一聲。
親人?
他才能過來都不需要!
可是。。。。。。
梵惠,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於看不透和不能掌控的事物,才越加能激起藍染探求的**。
從有記憶開始,藍染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一種想要更深一步認識現在正在廚房裡奮鬥的人的想法。
不消片刻,那個叫梵惠的少年,端著用他刻意留下來的爛菜葉做的飯菜笑眯眯地擺在了桌子上。
原本藍染把家中的東西都清理一空,然後再廚房留下那些剩餘的食物就是想要給梵惠一種這裡的生活很貧寒的錯覺。
但是他卻沒想到,梵惠並不像那些貴族一樣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反倒毫不嫌棄地端到了桌子上,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他錯愕。因為食物本身就不多的原因,梵惠竟推脫著,以‘自己不餓’的藉口將飯菜全部都留給了他。
真正的關心是可以從細節體現出來的。
雖然只認識了很短的時間,可是藍染卻可以斷定,現在的梵惠是真正地關心他。
而這,才是最讓人懷疑的地方。
弟弟這種話藍染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為什麼梵惠會對一個才見面沒有多久的人做出這種行為?
好奇和猜忌想滾雪球一樣在藍染的心中越滾越大。
但是,當晚藍染就有了自己的解釋。
梵惠要求共浴。
共浴是什麼概念?在屍魂界,只有十分親密之人才會這樣。
藍染自嘲的一笑
什麼不可捉摸,什麼神秘,這個人不過如此。
但是當藍染真正經歷過這些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又錯了。
溫和的水溫,和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