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穩步走進房間,屋子的人首先注意到一個黑影,接著一身黑衣的男人登場,黑色面具下一雙金色的眼睛幽幽發光,像是星星,不過看不出任何安詳,也沒有任何平靜,他低沉優雅的聲音冰冷的猶如白雪,“去年12月巴勒莫自由黨人聚會開槍的人是誰?”
男人們紛紛拔出槍來,十幾個洞口黑魆魆地對準了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你是誰?”
埃裡克不是和他們來套交情的,他有些不耐煩,金色的眼睛冷冷掃視,妖異的叫人不寒而慄,“你們是沒聽見我的問題嗎?我再問一遍,那天開槍的人是誰?”
一條街之外,朱利安在沒有路燈的道路下,不小心踩進一處低窪水坑,汙水濺溼他的褲腳,他正皺眉,一聲槍響突兀響起,這似乎只是個開端,迴音餘蕩還未歇,幾十聲槍擊像是暴雨驟至一樣緊張跟上,又突然停止,前後不到兩分鐘。
一個男人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的手指上掛著槍,但已經不敢扣動扳機了,每一個朝這個黑衣男人開槍的人都死了,那麼多人一起朝他開槍,他依然毫髮無損——簡直像是鬼魅,不,是魔鬼!
他顫抖著指了指另個已經腹部中槍,但還沒有死去、躺在地上喘息的同伴說,“是、是他,你要找到人是他,那天襲擊,他是負責扮成服務生混進去進行攻擊的。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埃裡克沒有回答,只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把槍,對準自己要找的犯人,扣下扳機,砰砰砰砰,打完了槍裡剩下的子彈。
槍下的人儼然被打成血篩子,已然停止了呼吸死去。
埃裡克丟開槍,轉身離開,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腳印。
出賣同伴的男人捏了一把汗,心有餘悸: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他一開始找的就是槍手,如果早點說的話,哪用得著死那麼多人。
過了沒一會兒,腳步聲再一次接近了這個房子。男人看過去,他以為假如是看到那個黑衣男人他會很驚恐,但事實來的人更讓他害怕。
朱利安用黑色的劍傘敲敲地面,“發生了什麼?”
“一個黑衣黑髮男人來問自由黨聚會那次的槍手是誰。”倖存者說,“阿圖羅告訴了他。”
劫後餘生的男人很快發現剩下的同伴都用看屍體的目光注視著他,他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教父不會放過背叛者。
“知道那個闖入者是誰嗎?”
“沒見過,身材很高大,聽口音是外國人,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朱利安怔了一下,一張如玫瑰般美麗的臉龐浮在他眼前,是叫道林的英國佬,然後這個金髮少爺稍微仰起頭,看著身邊沈默寡言有如影子般的黑髮男人,他剛看了幾眼,那個男人就陰森回視,金色眼眸投來的視線鋒利尖銳。
道林繼續念著,“……不過小加伊直挺挺地坐著,一動也不動,很冷淡。於是小格爾達流出許多熱淚,眼淚流到他額胸膛上,滲進他的心裡,把裡面的雪塊給融化了……”
他清清嗓子,發現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於是停止了說話,給兩個孩子掖了掖被子,闔上書本,提上燈離開。
回到臥室,埃裡克不在。
道林有點奇怪,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埃裡克自走廊另一端出現,身影從黑暗中脫離出來,不緊不慢地步入以道林為中間的一團光霧中,道林吁了一口氣,“你回來了。”
埃裡克回答他,“我回來了。”
第c59章 Act。59
act。59
雖說埃裡克主動說願意再戴上面具,感動歸感動,道林並沒有真的讓埃裡克這樣做了——他好不容易才摘下的面具,怎麼能再戴回去呢?
埃裡克:“如果這能使你開心的話。”
道林:“可戴面具會讓別人覺得你很怪異的。摘下面具,你儘可以站在陽光下。”
埃裡克的嘴角斜而淺地浮起一抹輕蔑的弧度,輕笑了下。
道林紅了紅臉,期期艾艾,又說,“……和我一起。我是說,我想我們在一塊兒。而不是我在外面,你卻站在陰影裡。”
於是道林真的同埃裡克並肩站在人們的視線中時,他發現反倒是自己坐立不寧。埃裡克恣肆妄為目空一切,他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世界,也不會讓自己剋制對道林的親密。
摘下面具似乎又多了一層含義,他們遲早是要被人知道之間的關係的,不可能一輩子都被遮在面具後面。
然而在這年頭,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歸作浪漫新奇的嘗試會被傳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