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將自身,寸寸撕開。
“唔……”過了片刻,體內的鬼氣已除去大半,玄霄漸漸轉醒,一睜眼,卻見那張臉竟與自己這般靠近,一時愣住了。
竟這般靜靜地看著,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蹙眉問道:“你做什麼?!”說罷,便支起身子向另一邊靠去。
“師兄…先別動…唔…還有一些…”雲天青見他躲開,便撐著坐起,又貼了過去,卻因體內的鬼氣反噬,而無力倒下。
“滾開!”玄霄蹙著眉向後避去,不讓他靠近。這人!就這般不怕死麼?!(==||大家,請忽視這個“死”字的用法OTZ,咱實在沒詞了…老用消散,有些地方真的好彆扭囧)
“師兄…你體內還有一些鬼氣…引出來便好了…”強壓下體內混亂的氣息,咬了咬牙,料想玄霄此時剛剛清醒,體內靈力尚且虛弱,便盡全力凝了道封咒,打入他體內。
“雲天青!”幾番奔波之下,體內靈力消耗巨大,已然無法破解他打來的封咒,身子頓時無法動彈。
“師兄…我欠你良多…待你好了…再與我討回吧…”輕嘆著,又靠近他,再度催動體內的靈力,吸取他傷處的鬼氣。
他傷處的鬼氣越少,身上的魔氣便越強,雲天青只覺得身體,恍若便要化成熔漿。青色的鬼氣,一點點得融入四周,暈成青色的霧氣。
“雲天青!你滾開!”見他甫剛回復的軀體,再次一點點消散,玄霄恨聲怒吼。
“師兄…只要是你說的,我便會去做…但現在不行。”周身疼得幾乎說不得話,卻仍固執得貼著他,不肯移開半分,只是笑著對上那雙火色映染的鳳眸。
“你!”望進那雙墨色的眸子,竟與當初一般,燦然依舊。眸中盈滿了笑意,卻透出些許堅持。
“師兄…這次…便是消散…我也不會離你而去了…”雲天青輕輕說道。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住,過了片刻,又輕笑出聲。
原來,等了他百年…最想說的…不是“對不起”…卻是這話啊…
原來,想說的便是…不再離去…要在一起…不論生死…
想明白了,原來不是愧疚,只是愛罷了。
愛一個人,便會想對他好;愛,分不得誰欠誰,只要對他好,便滿足了。
與其追究,誰虧欠了誰,倒不如眼下這般,只要對他好,就好了。
“……”玄霄聽了他這話,愣住了,看著他一時也無了言語,心裡卻隱隱暖了起來。
“師兄,還記得草蟲麼?”笑著問道,卻不等他回答,輕輕哼起,“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陟彼南山;言採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陟彼南山;言採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我心則夷…我心則夷…”
玄霄靜靜聽他哼唱,憶起當初瓊華之時,那夜自己走火入魔,也是他不顧一切,為自己調息了一整晚,唱得也是這曲子,頓時思緒萬千,竟恍若舊夢重回。
“師兄…只要你好…我便安心了…”雲天青見他體內的鬼氣已被完全引出,心裡安定了,便不再硬撐著,解開他身上的封咒,虛弱地笑了笑,便暈厥了過去。
“天青…”支著身子坐起,低頭看向身側的他,鳳眸微微眯起,淡去了映然的火色。天青,莫要忘了你適才所言!
飛花盈袖之四——歸返
“師兄,你說這仙神之事,是真是假?”月落杯中,溢位萬千光彩,沁入唇間。
“自然是有的。”微紅的髮梢,輕輕揚起,融入夜色清寒。
“師兄,若是你信,我也信罷。”揉碎了月光,在眉眼之間,淡淡暈開。
“你…為何要待我至此?”輕嘆著,望向月中瑤宮,微合了鳳眸。
“喜歡一個人,自然就會想對他好。師兄,我便是要待你好。”酒杯傾斜,酒液傾灑,唇間噙著清冽的酒味,被他吻住。
“天青,莫要忘了你今日之言。”
“師兄!……”望舒染血,滴滴如淚。
“你…居然傷我?!”羲和落地,劍鳴如泣。
這便是你待他好麼?!你待他好麼?!好麼?!
“不!師兄!”輕喘著,自夢寐中驚醒,睜開的墨色眸間,溢滿慌亂。
“天青,怎麼了?”原本在一旁調息的玄霄,聽到他呼喊,起身走近了幾步,輕聲問道。
“師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