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淡淡地笑了,嘴裡輕道。觀星不過是為了等月,猶記得那夜,月下對飲之時,那人微醉的模樣,說要對自己好的……
“嗯。”夙玉看他笑,嘴裡應了聲,眉梢也淡淡沾染上了笑意,亦抬頭看向那片嫣紅。
一樹青紅,一雙璧人,笑望花似鳳凰……幾步之遙的另一樹鳳凰花下,一道藍白的身影,默默地退開。
“草蟲…哪裡比得上靈鳳誒…”輕不可聞的嘆息,被滿是鳳凰花香的清風一吹,便散了開來,了無蹤跡…原來,夏螟蟲是活不過秋的…而鳳凰花卻開得燦爛…
飛花盈袖之三決裂
轉眼便又過了三月,雙劍飛昇之期已迫在眉睫。瓊華派上下上千弟子,皆嚴陣以待,就待七日之後,以雙劍網敷妖界,進而引取靈力,以期白日飛仙。玄霄與夙玉更是勤修苦煉,幾乎不離禁地半步。
幾位長老皆已吩咐弟子在捲雲檯布下眾多結界,欲與妖界相爭。瓊華派窮數代之力欲求飛昇,至今時今日,眼看便要實現百年夙願了。
禁地之中,玄霄御羲和,夙玉御望舒,雙劍相合,霎時祭出一紅一藍兩道劍氣,直衝禁地上空——
捲雲臺上,雲天青以氣化咒,隻手揮出,幾步之遙的玄震,亦引出氣場,氣咒相接,頓時結成一圈熒綠的結界——
“待過了這段時日…”
“只要過了這段時日…”
“日後…時日方長…”
“日後…再說罷…”
“天青…”
“師兄…”
七日之後,卯時三刻,瓊華一派上千弟子皆聚於捲雲臺四周,屏息凝氣仰視蒼穹。
捲雲臺上,玄霄劇乾位,夙玉居坤位,玄震立震位,夙瑤站巽位,雲天青鎮砍位,夙莘佔離位,青陽長老守艮位,重光長老護兌位,凝成八卦結界,以助雙劍之力。
瓊華派掌門太清背手立於山巔最高處,眼眸微眯,望向上空。過了片刻,只見捲雲臺上空隱隱有云霧散出,太清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起,周身霎時真氣流轉——“催動雙劍!”
瞬時,乾、坤二位祭出一紅一藍兩道劍氣,聚於捲雲臺中心,急速縈繞融合,結成一股劍柱,直上雲霄!
原本平靜無波的天,頓時被雙劍之力硬生生地撕開了道口子,眨眼之間,便現出無數巨卵,自空中降下,急速落向地面,砸裂開,生出數以百計的夢獏——妖異的眸子轉了轉,尖細的嘴開啟,萬千妖火噴出,燒向聚於一旁的瓊華弟子!
“啊!”不少弟子被妖火燒得煙消雲散。剩下的弟子看到同門被殺,心裡或懼怕或惱怒,亦咬牙舉劍,上前廝殺。
一時只見人與妖相互廝殺,人身上的藍白衣物、妖的紫色皮毛上,皆已沾滿了鮮血,已然分不清是敵方還是同門的血色了,都殺紅了雙眼,只知道人要殺妖,妖要滅人……
上空,妖界將軍長老也已出現,太清與眾位長老亦與之纏鬥不休,皆是使出了全力,仙術與妖術相鬥,劍氣與妖氣相爭,映紅了原本青藍的天際……
捲雲臺上,玄震等人護著玄霄夙玉二人催動劍氣,網敷住妖界,不斷自其中引下萬千靈氣。
過了片刻,青陽重光見雙劍的劍氣已然穩定,抬頭望向上空爭鬥之勢,卻見妖界攻勢煞是凌厲,一些我派長老已抵擋不住,當下對望一眼,厲聲說道:“雲天青!你且盡力守住這八卦之界!其餘三位弟子,隨我們一起上去相助掌門!”說罷,便騰空而上,玄震、夙瑤、夙莘亦緊隨其後,加入上空爭鬥之中。
玄霄專心催動羲和之力,周身盡是陽炎之氣。夙玉亦催動望舒之力,凝聚冰寒之氣,與之相合,盡力網住妖界。雲天青以一人之力,守其餘六卦之位,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如此耗了一個時辰,卻見藍色劍氣有了些虛弱之勢,玄霄皺眉說道:“夙玉!不可分心!”
“玄霄師兄…”夙玉手顫了下,有些恍惚,咬了咬牙,努力激發望舒之力。眼眸卻忍不住看向捲雲臺旁,人、妖相互殘殺,慘叫聲、劍鋒相碰聲,聲聲撞在心絃之上——夙汐師姐…夙茗師妹…玄擎師兄…玄震師兄…平日裡一起修行的同門,一個個地死去…變成冷冰冰的屍體…
“夙玉!”玄霄看她一再分心,望舒劍氣忽強忽弱,惱火不已,厲聲喝道。
“我…”夙玉眸子裡滿是哀傷,望向玄霄,“師兄…我們這麼做,是對的麼?”如此…真的對麼?為何…人的飛仙執念,卻要以妖族乃至同門的性命為代價?
“現在問這話有何用?!”玄霄面色冷然